「是是是,從來不抄作業。」
「我懷疑你在取笑我。」
「我可不敢。」
……
相談甚歡。
菜上齊,動筷前,黎棠給二人的杯子裡添了茶水,抬眼時,發現坐在對面的的人正看著他。
「怎麼了?」黎棠問,「我臉上粘東西了?」
周東澤定定看了一會兒,說:「你變了。」
黎棠愣一下,隨即又笑了:「是嗎,變得健談了,還是市儈了?」
周東澤搖搖頭。
不是沒看到黎棠手腕的珠串,也不是沒想過,這樣的改變需要經歷什麼。
怕觸及他的傷口,只好旁敲側擊地問。
「這些年,過得怎麼樣?」
「跟你一樣,上學,吃飯,睡覺。」
「一個人?」
「不然呢?」黎棠夾起一根豆角放嘴裡,「你們都在國內,總不能讓你們打飛的來陪我玩。」
周東澤不動聲色地把炒豆角往黎棠面前推了推:「微信和號碼都棄用了,你是壓根沒打算找我們。」
「李子初可是我主動聯繫的啊。」
「我說那七年,之前的七年……你就一次都沒想到過我們?」
應該不是錯覺,「我」和「們」之間有一個明顯的停頓。
咬住筷尖,黎棠把視線放在菜餚上:「想到過啊,每次出去跑步,都會想到李子初在運動會跑三千米把腿都摔破了。」
見黎棠不想說,周東澤便不再追問。
他接話道:「你是不是忘了,剛開始跑操的時候,你也在操場上摔過跟頭?」
黎棠默了片刻,揚起唇笑:「是啊,那麼糗的事幹嗎記在心裡,早就忘了。」
大約是談及過去,總要先仔細篩選再小心試探,才能知道某件事是否能提——這樣聊天實在很累,因此沒過多久,話題又轉回當下。
黎棠問:「那你呢,這些年談過幾個?」
周東澤說談過兩個,一個在大學裡,後來那人出國深造。另一個在談判桌上認識,後來也去國外發展事業了。
黎棠開玩笑說:「你這兒是碼頭嗎,來過的都往外跑?」
「差不多吧。」周東澤也笑,「你不也是,停一會兒就走了,還要我自己來找。」
「感受到你的怨氣了,這樣吧,以後只要你來首都,我就請你吃飯。」
「我可當真了。」
「嗯,大不了吃完飯開票,我拿回公司報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