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不成我也命裡帶衰?
這樣想著,黎棠回道:「我的意思是,他不是現在才變帥的,他一直都這麼帥。」
黎棠深知,要以客觀理智的態度來面對前男友,才能在工作往來上大方得體,不落下風。
況且細究起來,似乎也不能算作前男友,畢竟他和蔣樓的「戀愛」是由謊言堆砌的空中樓閣,當不得真。
所以客觀上承認蔣樓的優秀,對黎棠來說跟喝水吃飯一樣簡單。
周六,黎棠去見心理醫生。
李子初一口咬定他上回發作是因為擅自停藥,又開始每天盯著他吃藥。這回見醫生,黎棠正琢磨到底要不要開藥,還有中西藥一起吃是否科學,在診室門口碰到了上回見過的聾啞青年。
他也來早了,和黎棠一起坐在門口的長椅上聊天。
聾啞青年用手機打字:聖誕節快到了,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下雪。
看到「聖誕節」三個字,黎棠微怔。
他也打字回覆:也許吧,首都的冬天一向寒冷。
不像敘城的冬天,只會下陰冷刺骨的雨。
聊到病情,聾啞青年說:上周我的檢查結果出來了,殘餘聽力值足夠做人工耳蝸,攢的錢也差不多夠了。
黎棠由衷地為他高興:那你以後就能聽見聲音了?
聾啞青年笑著點頭。
黎棠記得他曾說過,多數聾啞患者都沒有配助聽器或者植入人工耳蝸,除了承擔不起費用,他們也不願在生活中被另眼看待。
被問到決定做手術的原因,聾啞青年幾分羞澀地笑,打著字從脖子紅到面頰。
他說,他有了喜歡的女孩,朋友們說女孩唱歌很好聽,他想聽見她的聲音。
黎棠對他的回答並不意外,愛情總是能給人力量和勇氣。
不免感到好奇,黎棠問:還有哪些原因能促使一個人,在喪失單側聽力十年之後,重新戴上助聽器?
聾啞青年思考了一會兒:如果不是有非戴不可的理由,比如工作需要之類的,那這個人或許是碰到了一個契機,讓他決定放棄偽裝,遵從內心吧。
黎棠猜測,蔣樓戴助聽器的原因應該是前者。
畢竟他現在從事IT工作,除了編程代碼,也需要和同事交流協作,一隻耳朵聽不見總歸不方便。
可是他上學時期因為不戴助聽設備,導致英語聽說能力受阻,英語成績一直無法提高,不是更嚴重的不方便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