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也曾無意間聽過這兩個老師私下的談話,說這孩子就算學習再好也白瞎了,更別說他文科還不怎麼出色,只靠這兩門又怎麼行?
「這孩子生的不好啊。」老師下了定語。
因為之前偷東西在帝都警方有案底,初中畢業後,沒有哪所高中願意要他,他就沒再讀書了。
後來就遇見了K……
他第一次做炸彈的時候,爆炸範圍、爆炸強度和炸點沒算好,差點把他們整個窩給炸了。
這麼大的動靜,把大傢伙都招了過來,梅花七抱著他的狙擊槍面無表情的過來看了眼,發現沒出什麼事兒,也懶得多待,一句話沒說,轉頭繼續回靶場練習。
方片3和寧思璐同樣皺著眉看他,似是都沒想到他會闖出這麼大的動靜來。
方柏林不在,想來又是去學校里教書了。
「夏一平!你在搞什麼?你怎麼沒把自己炸死?」梅花J冷臉斥道,當時他臉上滿是油彩,還不住的打噴嚏,應該是把他的實驗搞砸了,他這人怪的很,連別人遲到一分鐘就要冷臉一個星期也就算了,還總喜歡把各種有毒的東西用個帶有美感的東西包起來。
他說這叫藝術,一個那麼邪惡的人卻孜孜不倦地追求藝術和美感,也是挺可笑的。
黑桃A當時灰頭土臉的,但他卻吐吐舌頭,掐著腰大笑起來:「哈哈哈,J,你這樣才有點人情味,平時冷著個臉有什麼意思。」
一直早熟冷著臉的黑桃A,在那一刻看起來才像個孩子,只不過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。
只有K,依舊清雋,十分閒適地靠在門框上,雙手插兜看他,半晌後,才說:「很不錯,第一次就能成功爆炸。」
當時,他因為K的這句「還不錯」嘚瑟了好長時間,見人就說:K誇我了。
後來,4.20號大戰,
他那時也不過才18歲,剛成年而已,手上沾的血就已經開始數不清了。
但是他不在乎,只有跟K他們一起,才能讓他感受得到生命的意義。
可他追求的意義,卻永遠停在了那一天。
飄遠的思緒漸漸回爐,黑桃A又伸手拿了根香蕉,剝皮的速度有些慢,整個剝完才開口回答方片3的話,語氣是一反常態的安靜:「不知道,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記起來。」
方片3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,看了眼時間,差不多該到了。
……
陳司一根根地抽著煙,一會兒大半包已經空了,落了滿地的菸蒂,只不過他的臉卻一直朝著窗外,儘量不讓煙霧飄到臥室里。
怕林音不喜歡這個味,但又執拗的不願意出去抽,好像待在她身邊心裡才踏實。
到底是不經常抽菸的人,十幾根下去,嗓子乾的難受,他兀自搖頭,將煙丟到垃圾桶里。
可一個人呆著,又有些出神,他轉頭望著林音的睡顏,她睡覺的樣子很乖,波浪長發攤在枕頭上,把她的臉映襯的十分嬌小,鼻翼一煽一合,離近了看都能看到她雙頰上那微小的絨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