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社會上有關平權的話題重新被炒的火熱,身為事件中心人物的宴山白卻好似被遺忘了一般,當然了這都是喻先生的功勞。
似乎一切都在往不錯的方向發展。
那是個晴天,天空呈現出一種夢幻的淺藍色,映著海水都顯得夢幻可愛了起來。因為早上的戲拍的比較順利的緣故,平日裡吝嗇的文一派終於決定了自掏腰包請劇組吃飯。可是還沒來得急出發,宴山白就接到了來自母親的電話。
這是宴曲這麼多年裡第一次在電影外哭泣“山白”她的鼻音很重“林協溪走了。”
林協溪是昨天晚上走的,而這時宴曲已經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達了J市。可是沒想到的是,媒體不知從哪裡得來了這個消息,今天一早就已經全部聚集在了機場等待著影后的到來。
誰管你紅事白事,只要足夠吸睛就是他們的大事。
其實這個消息一大早就已經在網絡上傳開。因為劇組因封閉拍攝擔心照片外露,qiáng制大家關了網,所以直到現在才由宴曲告訴了他這件事。
聞言宴山白將手機握緊,一邊向文一派那裡快步走去一邊在電話里問道:“您現在還在機場裡嗎?”
“是”宴曲吸了一口氣說:“外面人太多,為了安全我現在還在機場裡面。”
“那好,您等我一會,我和您一起過去。”
……
文一派正被一群小姑娘圍著討論聚餐的去處,身為一個正直的好導演,且在長相一般的qíng況下,他很少有這樣被一堆年輕女xing擁簇的經歷。他看到宴山白的表qíng有些不正常,“你們先看著,我去找找山白啊。”文一派十分仗義的離開了小姑娘。
他拍了拍宴山白的肩膀“怎麼了?”
宴山白低下了頭沒有說話,他將手機拿出來打開了自帶瀏覽器的首頁,一行標有“疑似”二字的短新聞靜靜地掛在角落。文一派看完之後默默的滑到了留言處,因為消息真假還未確認所以看人並不多,評論底下的網友沒有幾個認識林協。他們更多的是在這裡抒發著對宴曲傳奇人生的感嘆,以及八卦著宴山白身世。
最多qíng的是他們,最無qíng的也是他們。
和普通網友不同,文一派一向以宴曲的頭號影迷自居,他靜靜的看完了這條簡短的消息。“走吧,劇組這邊的事我來解決”他將手機還給了宴山白。
宴山白知到文一派有多麼看重這部電影,這是他獨立拍攝的第一部 影片。主演突然請假勢必會影響到整個拍攝進度,要知道劇組運行的每一天都是在大把大把的燒錢。
“行了行了,宴大影帝你不要這麼看著我了。”文一派拍了拍宴山白的肩膀“要不是你,這個電影我還開不起來呢。誰遇到這樣的事都得回去看看,你千萬不要多想,回來我們再好好的繼續拍就成了。”在劇組一群姑娘依依不捨的目光注視下,宴山白難得收起了微笑離開了劇組。
於是,一路被媒體的長槍短pào所包圍,宴山白láng狽的再次踏上了J市的土地。
剛下飛機他就被工作人員帶到了一間小屋內,他有些驚訝,因為除了宴曲外喻清浥也在這裡。宴曲坐在沙發上緊緊握著一個茶杯,她雙目通紅妝也沒有來得及化,喻清浥站在旁邊一言不發,不時遞紙上去。
看到了宴山白女人終於站了起來,她上前兩步緊緊的抱住了來人。除了拍電影宴山白鮮少與人擁抱,此時他雙手放在身側有些無措,過了好一會終於抬起了手輕輕的拍了拍母親的肩膀。
此時宴曲的心qíng已經平復,她放開了宴山白,重新站直了身子說道:“好了,走吧。”說罷重新戴好墨鏡,將頭髮梳起衣服整齊,就那麼的踏著高跟徑直朝著機場們口的媒體們走去。不過此時媒體已經被全部擋道了兩邊,這應該是喻清浥的功勞。
與原先想的不同,宴曲並沒有避開媒體,她反倒是直接站到了記者的對面深深鞠了一個躬繼而快步走向車前。
“各位,非常感謝你們對於我父親的關心。但是他從來都不是公眾人物而且出家已久,所以我希望大家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”宴山白鞠也了一個躬說:“謝謝大家的關心,我母親這次僅是以生前好友來見他最後一面。”
有記者將攝影機湊了上去還準備問些什麼,緊跟著喻清浥也走了出來。他同樣是一身黑衣戴著墨鏡,“抱歉,這並不是娛樂活動,希望你們可以擁有對一個公民該有的。最後的尊重。”喻清浥對宴山白點了點頭,兩人一道快步走過,再也沒有理兩邊的媒體。礙於喻清浥在,記者們也沒有敢再大喊提問,兩人便那樣一言不發的走向了停在路口的車邊。
和上一次來時不同,此時chūn意已漸濃,道旁的景色鮮亮了不少,宴曲一直盯著窗外也不知是在想著什麼。
“清浥,這次謝謝你”她忽然開口說道。
喻清浥楞了一下,他有些不自然的說:“……沒關係”
宴曲輕輕的搖了搖頭道:“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兒子就好了”
……
下來的事qíng簡單而嚴肅,作為已經離婚二十多年的前妻,宴曲於qíng於理都沒有什麼去給他料理後事的義務。更何況林協溪已經出家多年,最後的埋骨地也只會在這座小寺中。辛虧媒體不知道林協溪所呆的寺廟的具體位置,整場儀式非常安靜。
其實宴曲應該早已原諒了林協溪,或者說她從未真正的恨過那個男人,只是這個自尊心極qiáng的女人不願承認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