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殺死的受害者也毫無聯繫,有黑人有白人也有黃種人,男的女的老的少的,最小的受害者只有三個月大,還在嬰兒床上睡覺就被一槍斃命了。
但是活下來的人也各種各樣……
「我明白了。」艾薇莉婭點頭,「但是,你們要提前知道,很多人是沒有見到過死人的,他們描述的一些特徵可能會失之偏頗。」
「當然當然,我們明白。」羅德警官點頭,看起來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,臉上滿是疲憊。
「好的,那麼我需要儘可能多地和這些倖存者交流。」艾薇莉婭乾脆地點頭。
「他們已經在等待了。」羅德警官示意艾薇莉婭跟著自己走。
在警局的另一個房間裡,倖存者們三三兩兩依偎在一起。
「他們都失去了親人,不找到兇手,他們不會離開的。」布朗警官的聲音從身後響起。
艾薇莉婭看著這群人,不僅內心毫無波動,反而皺起了眉:「我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忙。」
她重新選擇了一個不大的小單間,借了幾件警員的備用外套掛在牆上,把最中間的桌子挪開,然後重新布置了一下椅子的拜訪角度。
「好的,現在請一個一個地將目擊者叫進來,除非是有特殊需要的兒童,否則不要讓第二個人陪伴進來。」艾薇莉婭提醒道。
正常來說,畫像無需這麼麻煩。
但是艾薇莉婭看到了那間屋子裡的氛圍。
擁有相同恐怖境遇的人非常容易抱團,而且會互相傾訴,群情激奮。
人的大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非常主觀的,尤其是在經受了巨大的打擊之後,很容易在記憶中出現偏差。甚至很有可能為自己的記憶增添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。
如果她剛才直接進去,毫不懷疑,在畫像的過程中,會有人不停地添油加醋,很有可能把一個人的特徵安在另一個人身上。
這樣毫無幫助。
對於絕大多數人類來說,警局象徵著安全。
狹小的但是不是絕對封閉的空間意味著安全。
一個毫無威脅的女性也意味著安全。
將他們和同伴分開的行為會快速地拉近受害者和艾薇莉婭的關係,從心理學角度出發,他們會更加相信艾薇莉婭,從而表述出可能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更多內容。
門響了,一個眼睛紅腫的中年女性走入屋內。
「您好,女士,請坐。」艾薇莉婭保持著絕對鎮定的神態,示意這位女士坐在自己身邊的位置。
工作開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