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不是因為她曾經在保溫箱中呆過,而是因為去醫院時,路過新生兒的科室時,透過厚厚的玻璃看見一個小小的孩子睡在保溫箱裡,而玻璃窗外,焦急的父親溫柔又難過的注視著自己的孩子,小聲的說著初始人格聽不懂的話。
但她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愛。
這也是為什麼,她想要一個父親的原因。
安東尼低著頭,手指輕輕地落在玻璃上,想要摸摸不會醒來的孩子的頭。
「你知道嗎,你真的有一個很棒的父親。」
「他想要愛你、保護你、陪伴你……他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一切事情……」
「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,你也絕不是被丟掉或者多餘的存在。」
「……我真的希望你能聽到這些話。」
安東尼的話消散在意識深處,睡著的孩子沒有絲毫動靜。
看來童話並不會降臨,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,這也並不出乎他的意料,又呆了一會後,安東尼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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傑森·陶德回到自己的安全屋中,不大的小屋子看起來有種亂中有序的溫馨感。
「上午好,多肉小姐,仙人掌先生。」傑森把頭盔和堅硬的裝備都丟在門口,將買來的漢堡可樂放在餐桌上,換上了更舒適的衣服,一邊和家裡的植物打招呼,一邊把厚厚的毛毯拿過來裹住自己,再把自己塞進那個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的沙發椅中,摸出來一份薄薄幾頁紙的資料。
從拉撒路之池被復活後,被快速生長的速度以撕裂肌肉的痛苦成長到現在這個模樣,傑森偶爾從床上睡醒還會幻視自己的肌肉骨頭都透露著陰寒的冰冷。
他被這樣的痛苦折磨著,越發憤怒。
只是現在,他已經學會了和這股憤怒共存。
把手裡夾著厚厚芝士的漢堡塞進嘴裡,傑森扒拉開面前的文件,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內容,那是他從各個渠道找到的關於那個被領回韋恩宅「最幸運的女孩」的資料。
他對這個稱呼嗤之以鼻,想當年他被布魯斯宣布領養了之後,哥譚的各大報紙也說他是「最幸運的男孩」。
真沒創意。傑森表示不屑。
曾經在布魯斯那裡學到的一切都成為他的一部分,包括從這些看似無用的字裡行間中翻找出自己想要的情報。
「看起來,你也不只是有些幸運在身上,對吧……」看著紙面上所標註的「紫人」「受傷」等字眼,傑森敏銳的意識到了違和之處,他抓起一邊的大杯可樂狠狠吸了一口,被冰的表情都有些扭曲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