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光仙尊搖頭,只說:「去吧。」
語氣並不嚴厲,反而十分柔和,但云中任卻像是受了當頭一棒,他知道流光仙尊這樣說便是沒得商量了,於是失魂落魄地走了。
流光仙尊目送著他一路遠去,等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,她才打開門。
屋內,一切都是他們離開時的模樣,毛筆落在地上,蹭出一片漣漪般的墨漬。
流光仙尊背身鎖好門,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,枕下的暗格里一片狼藉,書信被拆得亂糟糟,有一個精緻的木盒被打開,原本纏在木盒上鎖住木盒的藤蔓被人強行撕扯下來,就這樣扔在暗格里。
流光仙尊鎮定地快速翻查,很快就發現,除卻幾封記載著證據的信件之外,還少了兩件東西。
代表藥王谷三長老的信物玉佩,還有一瓶藥。
……
苦澀的藥味重新瀰漫在流光塔里。
雲中任端著托盤側身推開門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。
久未使用的藥爐重新架在了爐上,流光仙尊單手捏著細柄的勺子攪動,她坐在地上,另一隻手撐著腦袋,百無聊賴的模樣。
「師尊?」雲中任嗅了嗅空氣中熟悉又陌生的藥味,奇怪道,「怎麼今日又開始煮溫酒汁了?」
大約半年前,雲中任在流光塔里騰了個小廚房,常給流光仙尊做一些下酒菜,流光仙尊就慢慢改掉了用溫酒汁下酒的習慣——雲中任堅持認為兩種酒混著喝對身體不好,哪怕流光仙尊是修者也是如此。
流光仙尊也看到了他,說:「過來。」
雲中任把托盤放在藥爐旁邊,老老實實地坐過去,整個人沮喪極了:「師尊。」
夕陽沉入地平線,垂死的光芒落進屋裡,一縷血色落在流光仙尊的身邊,雲中任這才發現,她腳邊放著一個巴掌大的小木盒,木盒無鎖,卻纏滿翠青的藤蔓,牢牢隔絕了他人的窺探。
流光仙尊執起銀匙,「叮」一聲敲在小木盒上,掛在匙上的藥汁淌下去,砸出一個小小的,帶著苦澀藥汁的坑窪。
「拿著這個。」她說,「你我師徒一場,此物權當贈你紀念。」
雲中任卻沒接,他訥訥道:「師尊,我不想要這個,只想……」
「叮」——
又是一個苦澀的坑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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