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流雲不置可否,只問:「她叫什麼名字?」
「她沒有名字。」紀玉成點了點畫卷,說,「很奇怪吧?天玄宗的掌門夫人,竟沒有名字。」
「沒有名字?那要如何稱呼?」
「時竟遙叫她遙遙。而天玄宗的人,叫她夫人——不過說實話,他們能叫她機會很少。你也看到了,就像畫的這樣,很少有人能見到她,偶爾的幾次,都是被時竟遙抱著。」
畫卷中少女那副怯弱的表情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更加可憐,沈流雲垂下眼,看著她,像是隔著時光與她對視。
不,她有名字。她叫唐棠。沈流雲在心裡說,我的唐棠。
第82章 晝短十二
雖然唐棠的身體無法容納靈力, 但藥王谷的醫修們醫術精湛,配了藥之後幾碗藥下去,立竿見影, 唐棠的體溫很快就恢復正常了。
不過, 人常說「病來如山倒, 病去如抽絲」, 想來這句話應當適用於所有病,無論大小。唐棠一直到了第三天傍晚才緩過氣來,雲中任還想讓她再躺會兒,唐棠卻覺得自己躺得夠久了。
她堅持坐起來,如今是陽春三月,雲中任卻怕她又吹風著涼, 只將窗留了一條透氣的縫, 谷地濕潤,屋內潮濕得很。
唐棠要他把窗門打開,晚風將她緊皺的眉頭撫平,她從床上換到窗邊的榻上,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,說:「這幾天屋裡的藥味未免也太重了, 開窗之後好多了。」
雲中任不放心地給她披了一件外裳, 不由道:「師尊還說自己不怕苦呢。」
唐棠輕輕哼了一聲,乾脆趴在窗邊, 看著窗外的杏花和月明,道:「我看你是越來越不把我當師尊了是吧, 沒聽過『一日為師, 終身為父』?」她現在在雲中任面前是越來越沒有面了, 雲中任啥都要管她, 管她喝藥,管她開窗,管她穿衣。
對流光仙尊來說,她眼睛一閉一睜,兩人的地位就顛倒了,當年的小孩子一下長成了照顧她的大人,因此難免有些不適應。
雲中任說:「師尊永遠是師尊。」
唐棠瞥了他一眼。
雲中任拿起桌上的手冊準備摞在一邊,唐棠隨手拿了過來,正是三日前記錄流光仙尊和牧行之父親的兩本記錄冊,當時唐棠還想研究一下,沒讓雲中任放回藏書閣,結果第二天就發起熱來,讓她差點忘了這件事。
她問:「牧行之和時竟遙還沒回來嗎?」
雲中任搖頭。
「辦什麼事需要這麼久?」唐棠問,「只是安排出行的話……」
雲中任道:「畢竟時竟遙是天玄宗的掌門,出遠門之前,要先處理天玄宗的事情。」
「也對。」唐棠接受了這個說法,隨手翻開冊子,流光仙尊那幾頁依舊滿滿當當,牧行之的父親的那一本,也仍然是大片的空白,放在一起,對比強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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