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那你就要問牧行之了。」
「又關牧行之什麼事?」唐棠問,她順著景頌的視線看過去,屋裡,牧行之持劍站在最遠處,他面無表情,唐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,在牧行之看向自己的時候,她偏了偏頭,沒敢去看牧行之的眼睛。
「牧行之麼,穿書局的老熟人了。你以為他是怎麼分離自己的靈魂的?還不是穿書局幫他。」景頌冷冷地道,「但你看錯人了,不是屋裡這幾個牧行之,他們還沒這個能耐。」
「那是……」
「——是妖王牧行之。」景頌輕描淡寫間拋下令人驚訝的事實。「屋裡這幾個……除了那個女人。其他都是他分離靈魂造出的分/身。」
一句話,震住了屋裡所有人。
半晌後,還是時竟遙先開口,他皮笑肉不笑地道:「分/身?我是獨立的人。即使真如你說這樣,那也要看他的分/身認不認他自己。」
景頌閉了閉眼,仿佛很不耐煩一樣,他終於還是從褲袋裡抽出一根煙,本來想點燃,但看了伶一眼——伶偏過頭去,迴避著他。
他自嘲地笑笑,最後還是沒有點燃,只是咬在嘴裡,含糊不清地說:「不認又如何?最後還不是……」很顯然他想說點別的,但最後沒忍住瞥了伶一眼,嘴裡的句子便換了一句:「你當然可以不認。」
說到這裡,他將咬著的煙取出來,夾在指尖。少了菸捲的阻擋,他所念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很清晰:「意思是,你也可以不認唐棠。」
屋內幾人面色鐵青,還想再說什麼,景頌擺了擺手,做了一個「停」的姿勢。「我無意與你們多說。要我說,最好還是倒轉時間線,洗掉你們的記憶,讓一切從頭開始……」
「景頌。」伶說。
「……好吧。」於是景頌又捻起那根煙。「讓我們回到方才的問題。你問,為何自己沒有死,而是接連轉世,對不對?我可以給你這個答案。」
唐棠不由得屏氣凝神,專注地看著他。
「因為這些事都已經發生過一次。」景頌平靜地道。「這個世界,已經被倒轉過一次。你穿越的這些身體,都是你的轉世。都是最初王女唐棠的轉世。在最初的時間線里,你一次又一次地轉世,牧行之追隨著你的轉世。但很可惜,每一世,你們都不得善終。」
「你死後……你的第四世轉世唐家大小姐唐棠死後,牧行之將時間線歸零,他將你送進了穿書局,按照我和他的約定,等你在穿書局完成所有任務之後,我會將你的記憶還給你,你回到這個世界後,歸零的世界重啟,你可以依靠記憶來改變你和牧行之的結局。」
「……但我沒有記憶。」唐棠說。
「是,所以你按照原定的結局往下走,你以為那是任務。是牧行之在救你,他無法干涉你,只能在你死後,把你一次又一次地送入下一個輪迴的身體裡。」
「那他為什麼不來找我?如果他能來找我,同我說清楚,就沒有這麼多事了。」
「……我不知道。或許是出了什麼事——在很久之前穿書局就失去了他的消息。說實話,我一直以為他死了。」
唐棠又問:「那我見過他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