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張銅鏡,映出兩張極為相似的臉和她們天壤之別的發。
唐棠一時不知道怎樣開口才好。
過了一會兒,唐雲將長發用一個金冠束好,她微微抬頭,從銅鏡里對上唐棠的眼睛。她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,說:「棠棠,過來。」
那聲音像極了一個年長者溫柔的呼喚。就像平常她們相處那樣。
於是唐棠走過去,唐雲也從梳妝檯前轉過頭來。唐棠以為她會說點什麼,但唐雲只是沉默地拉起她受傷的那隻手,那隻手已經被沈流雲包成了粽子,唐雲輕輕解開了它。
唐雲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小瓷瓶,這種瓷瓶唐棠很熟悉,光滑潔白的蛇頸瓶上用彩墨繪著彩雲。唐雲大開瓶子倒出一粒藥丸,蜂蜜的氣味掩蓋了苦澀的藥味,也掩蓋了那些不可言說的藥材。這藥丸唐棠也很熟悉,在唐家時她常吃。
唐雲將藥丸碾碎,撒在她的傷口上,隨即將靈力覆蓋上去,唐棠只覺得手心一陣冰涼,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,傷口長出新肉,慢慢癒合了。
「……你是怎麼做到的?」唐棠忍不住問。雲中任今日一大早便趕回來了,只是也對她這傷口沒什麼辦法,最後還是只能換了藥,裹好紗布,等著傷口自己癒合。
唐雲沒有說話,她搖了搖頭,將那個藥瓶塞進了唐棠的手心。
「還有什麼想問的?」唐雲說。
「我問了,你都會告訴我嗎?」唐棠反問道。
唐雲只回給她淡淡的一瞥。
唐棠知道自己是得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,便開門見山地問:「我身上的這個陣法……唐家用了多久?」
「……很久很久。」唐雲說,「若要追溯,唐家就是這樣發家的。」
那至少有幾千年了。若一個人的生命按百年計算,這幾千年中,有多少人在蒙昧的幸福中死去,又有多少人自以為清醒地為這吸血的龐然巨物獻出生命?
唐棠接著問;「你對時竟遙他們撒謊,說我是天道轉世。對麼?」
唐雲點頭:「這是唐家早就設計好的理由。」事關重大,如果有人察覺到端倪,唐家自然有千萬種理由搪塞和應付。
「松雲山上,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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