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、可是我明明……我應該沒有認錯人才對。」
燕寧相信她絕沒有認錯人,也永遠不會忘記那尖銳利器刺入血肉的觸感和聲音。
「你沒有。」牧輕鴻緩緩地說,「是他們認錯了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……」
「是。」牧輕鴻點頭,毫不避諱地承認了這個說出來足以震驚世人的詭計,「易容術雖然少見,但也不是只有三皇子才會。」
「你……」燕寧震驚了好一會兒,才道:「你就這樣……一直瞞著?」
「當然不。」牧輕鴻輕描淡寫地說,「謊言總不能瞞一世,更何況,也沒有必要瞞一世。」
他的意思是……
燕寧想——梁國,怕是要變天了。
而作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,燕寧沉默了。
很詭異的,燕寧首先感到的不是震驚,而是預料之中的瞭然和痛快。
預料之中是因為,之前在燕國王宮的時候,梁王便三番四次地要置牧輕鴻於死地,雖然牧輕鴻總說先梁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,但到底只是先王,而不是梁王。
而且,就燕寧看下來,她反而覺得牧輕鴻與梁王並沒有如何深重的感情,他更像是一柄兵器,被梁王操縱著前行。
但人到底不是冷冰冰的鐵器,不可能被如此對待之後還心無芥蒂。
因此,即使牧輕鴻直說自己要反,燕寧都不會感到絲毫驚訝。
「如果我是你。」燕寧說,「我不會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透露給無關緊要之人。」
牧輕鴻輕輕地笑了一下——那真的是很輕很輕地一下,只是嘴角略微上揚起一個短暫的弧度罷了。
「你不是。」他說。
「或許吧。」燕寧也笑了一下,道:「我可是這一切的導火索,是陰謀的起源。」
牧輕鴻點點頭,又搖了搖頭,不知道是什麼意思。
他轉移話題道:「不說這個。侍衛說,你有事要與我說?」
「嗯。」燕寧也不扭捏,她本來還在猶豫該不該跟牧輕鴻說,但對方如此坦誠地對待她,她便也不隱藏,乾脆道:「你還記得那個被我趕下車的侍女麼?」
「當然。」
「她是高貴妃的人。」燕寧盯著他,「她說,高貴妃在找我。」
牧輕鴻皺眉。
他急切地往前走了幾步,又像是忽然明白過來自己的失禮,連忙站定,思索道:「她不是將軍府的侍女。」
「是的,這一點她也告訴我了。」燕寧毫不隱瞞,倒了個乾乾淨淨,「她之前說,她是清河公主的侍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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