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躬身鑽出馬車,一腳踏在馬車的車軸上,一隻手在掀開馬車門帘時頓了一下,朝外望了一眼,對上了「夜七」的視線——那絕對是下意識的動作,不包含任何意味。
但不知為何,站在一旁的牧輕鴻卻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,直接拽住了燕寧的衣袖,往下一拉——
一瞬間天旋地轉,燕寧驚呼一聲,一腳踏空,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臂膀。
牧輕鴻一手摟著她的腰,另一隻手放在她的頭上,將她死死地按在自己懷裡。
他手勁太大了,那幾乎是要把燕寧按進血肉里的力道,但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。
燕寧勉強將雙手掙脫出來,撐在他胸膛上,想要推拒。
但她的手剛放上去,便覺出了不對。
大約是來得匆忙,牧輕鴻沒有穿甲。透過一層薄薄的布料,燕寧清晰地感覺到了——手下溫暖的胸膛起伏著,他……
他居然在發抖。
「牧輕鴻。」燕寧脫口而出,「你……」
牧輕鴻低下頭,更用力地按住了她的後腦,仿佛可以用胸膛堵住她即將出口的話一樣。
「閉嘴。」他冷冷地道,「燕寧,你還想說點什麼來騙我?」
燕寧一時啞然。
他的聲音又冷又硬,但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。如果不是他身體的顫抖,燕寧或許會感到害怕。
「燕寧,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三番四次地說出這些拙劣的謊言。」牧輕鴻卻像是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顫抖,他一手死死地按住她,另一隻手用手銬把燕寧的雙手拷住了。那不是之前那些玩鬧一樣的金銀鎖鏈,而是實打實的冷鐵,鎖鏈的下方還有一顆沉重鐵球,用來束縛犯人的動作。
拷完鎖鏈,牧輕鴻才接著,無不譏諷地道:「燕寧,燕長公主,你好好想一想,從始至終,你的那些所謂『計謀』,有哪一個騙過了我的眼睛?」
燕寧沉默。好像真沒有。
其實這也怪不著她,即使她有那麼多手段,牧輕鴻派了那麼多人密不透風地圍著她。一個人在異國他鄉,身邊沒有任何人是可以信任的,這種情況下,做什麼都難。
「是我對你還好了,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。」牧輕鴻輕聲道,他抓住鎖鏈,猛然將燕寧扯向自己,「如果我是你,就不會這樣試探握著自己的性命的人的底線!」
他將燕寧扯進自己懷裡,然後才像是想起了一旁的「夜七」一般,對身後的人吩咐道:「把這個人帶下去。」
燕寧也下意識地抬頭,跟著他的視線看去——
這一次,她看清楚了「夜七」眼裡的暗示。
燕寧喃喃道:「牧輕鴻……」
「怎麼了?」牧輕鴻低頭看來,只見身著白衣的人在他懷裡低著頭,雙手用力地抓緊了他的手臂。
「……」燕寧的嘴唇動了動。她低低地道,「如果我是你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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