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站在燕寧身前,高大的影子將她全然籠罩住了,那是一個很有壓迫性的姿勢,根本不是一個侍女該有的身形。
一個男聲從她的頭頂傳來:「不走了。」
燕寧正在梳發的手停住了。
她緩緩地、緩緩地抬起頭——
男人逆著光站在軟榻前,他身形極高大,將狹小簡陋的馬車擠得讓人喘不過氣來,但他垂著眼低著頭,燕寧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投在自己身上,但他背著光,教燕寧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和眼神。
燕寧嘴唇張張合合,仿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。
半晌,她輕輕地笑了一聲,道:「你還是來了。」
在這一路上燕寧總是不安生,因為她心裡總覺得牧輕鴻是會來的,所以說實話,在這裡見到牧輕鴻,燕寧反而鬆了口氣,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。
「我跟高貴妃說過很多次了,你一定會追上來的。」燕寧聳了聳肩,「但她不肯信我。」
牧輕鴻說:「我知道。」
燕寧瞭然:「連這個都知道,看來我的直覺沒錯,你確實跟了我們很久。」
「是夜三。」牧輕鴻道,不知為何,他毫不避忌,十分坦然地說,「我剛剛發動政變,梁國時局不穩,只能讓夜三一直跟著你們。我也是昨天才到的。」
燕寧失笑:「牧輕鴻,你就這麼都跟我說了?」
「是,沒什麼好隱瞞的。」牧輕鴻坦然道。「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?」
燕寧沉默了一會兒,她的確有:「……我記得,在暗部里,最擅長輕功的人是夜三,所以你讓她來追蹤我們。」
牧輕鴻點頭,示意她說得沒錯。
「但你不可能一個人來,你是帶了精兵來的吧。夜九最擅長排兵布陣,她來了嗎?」
「她沒來。」牧輕鴻直接道,「當時在城門口,她撿了你的外紗,試圖矇騙我。」
「然後呢?」燕寧問。
「我罰了她二十鞭,所以她沒有來。」牧輕鴻輕描淡寫地說,「不過說起這個,我也很好奇。」
自從牧輕鴻說到夜九撿了她的那件外紗的時候,燕寧就不由自主地將放在身側的手指捏緊了,她眼睫一顫一顫地,問道:「……好奇什麼?」
「明明夜九是為你保守秘密才瞞騙我的,但她甚至連那個秘密是什麼都不知道……她只是猜到了你有秘密在瞞著我。」牧輕鴻說,「我真好奇,你到底做了什麼,才能讓夜九這樣為你保守秘密。」
「當然,我更好奇的是那個秘密本身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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