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楚楚怎麼弄得這麼多傷?」
李嬸娘心疼壞了,拿涼水幫她敷腳踝。
她抬頭說:「顧老師先回去吧,謝家那邊來人催你,謝琳看不住孩子,說楠楠哭著要爸爸,這裡我來照顧。」
燈光映出鄭楚手臂上的擦傷,血痕細細,顧元澤擰緊眉頭,正要開口說什麼,鄭楚就讓他先回去。
她說:「你記得跟她說清楚,我可不想再受次傷,你明天幫我請兩天假,我這腳走不了。」
顧元澤的動作頓了會,點了點頭。
等他走了之後,鄭楚才終於放下心,她又不是謝晨,就算和顧元澤關係再怎麼好,她也不應該讓他大半夜的在這裡陪。
鄭楚問:「嬸娘,我爸爸那裡有消息嗎?」
李嬸娘忽然想起了什麼,她連忙說:「有信過來,前天過來的,我給忘了,待會再拿給你 。」
鄭楚點點頭。
「你這姑娘到底跑哪去了,這麼弄了這麼多傷出來?」李嬸娘小心翼翼地給鄭楚拿棉簽給擦藥,白皙的肌|膚上有細小的紅痕。
鄭楚疼得輕叫了一聲,她這人怕疼怕得要死,嬌生慣養的,一點痛都受不了。
李嬸娘沒兒沒女,是收了大價錢過來照顧鄭楚的,慢慢的也把人當半個閨女上心。
鄭楚說:「跑安兒嶺找人去了,對了,李齊回來了嗎?」
「李小子早回了,就是在外面貪玩忘了時間,」李嬸娘皺眉,「怎麼去安兒嶺了?以後少去點,那邊的陸啞巴瘮人。」
「嬸娘跟我說說他的事,我今天摔了下去,腳腫得動不了,還以為有狼要過來,他救了我。」鄭楚想了想,「感覺人不錯。」
「那啞巴才不會救人,說不定是想害你。」李嬸娘幫她擦身體的傷,「二月叔有次犯病,剛好遇見他,只是讓他幫忙拿個藥,他扭頭就走了,二月叔差點就沒了;還有次搞清明大鍋飯,他直接揣翻了一鍋煮好的菜。你說鄉里鄉親的,誰做得這麼絕?」
「但……」他好像挺好的,鄭楚閉了嘴,這些事她沒經歷過,說什麼也不好,「但他今天救了我一次,總得送禮說聲謝謝,過幾天再去。」
李嬸娘幫鄭楚塗完藥,她讓鄭楚別亂動,跑回房間拿信過來。
鄭楚坐在床上輕輕打哈欠,她平時作息穩定,今天遇到這種事,早就看困了,剛才不過是強撐。
她靠著床欄,閉眼睛休息,又倏地坐直,找了一圈後,發現自己的護身符不見了。
顧元澤來找她的時候沒在身上,陸為真抱起她的時候也沒有,掉竹林了!
……
陸為真早早起床洗漱,沖了個涼水澡。
昨天太累了,鄭楚又在這裡。他心再大也不好直接沖澡,只能換了衣服就直接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