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天說學生不見了,在這裡斜山坡摔了起不來,但大晚上,怎麼可能有小孩子跑過來?
白天的時候都不一定有人會過來,畢竟這裡有他。
陸為真突然想起鄭楚那天的聲音。
她叫他陸先生,就好像一隻小野貓痒痒地撓心,又酥又軟。
鄭楚特意丟了東西,現在還穿得這麼漂亮,難道是想來……勾引他?
陸為真被自己的想法震驚,但這樣一想又沒覺得不對。他手上已經有一筆錢,竹林今年長勢也不錯,肯定能大賺一筆,陸為真也準備再弄些別的養,賺的不會少。
鄭楚是外面過來的,能猜到這個並不難。
難道她是知道自己回不去所以想找個有錢的?陸為真越想越不對勁,覺得背後盯著他的視線都火辣起來。
他的身體緊繃起來,背脊下意識挺直。他從沒有過這種想法,霎那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。
男人渾身的肌肉硬|邦邦,藏著蓬勃的力量,窄腰精勁,肩膀寬厚,全都繃得緊緊的。
鄭楚看著他走走停停的腳步,心中覺得莫名其妙。現在正是春雨綿綿的時候,雨下得不大但下得久,但沒一會兒就會連成一片,他是想淋雨?
她的頭髮已經有些濕|了,鄭楚身體很弱,淋雨容易生病。雖然自己的東西重要,但既然已經知道在哪,人家也願意把東西還給自己,那就不必再著急。
生病了比找東西更麻煩,這地方落後,沒有什麼醫生。鄭楚上一次發燒病倒了,差點要了半條命。
她站在旁邊的大樹下,停下了腳步。李嬸娘知道她來這邊,應該會過來給她送傘。
「我身體不太好,等雨停了再去找你。」鄭楚說,「陸大哥先回去吧。」
陸為真聽了她的話後,擰緊了眉。他轉過頭看鄭楚,又聽見有人遠遠地叫了一聲鄭老師。
鄭楚聽見聲音後,繃緊的身體明顯放鬆下來。握住拐杖的手微微鬆了松,她呼出一口氣,似乎終於到了安全地方。
面前的啞巴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,就算不遠處有人,鄭楚也是害怕的。
她倒不是怕陸為真會對她做什麼,他要真想做那天晚上就下手了,不用等到現在。
鄭楚只是單純怕他。鄉里人說陸為真陰鷙,讓人十分厭惡不是沒有道理,他眉眼間全是這種陰冷。
陸為真看出來了,他沉下臉,知道自己想多了。陸為真不再理鄭楚,帶著自己的狗走了。
「陸大哥,我待會找你,請你幫我保管一下。」鄭楚不好意思,她有些怕他,但心裡又覺得他這個人不錯,「我那東西很重要,謝謝你。」
她的聲音柔細,嬌嬌軟軟,帶有一些難言的「羞赧」,陸為真腳步難以察覺地一頓,臉上的表情複雜難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