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耳環是我當初帶過來的,拿出去能換不少錢。」鄭楚遞給他說,「為真的事主任就不要再提了,你不說別人也會和我說,說不定我學生也知道。」
主任猶豫接過這對耳環,說道:「鄭老師,也不是我不願意說實話,你該知道一家的主梁骨倒了多困難,要是陸啞巴傷得重點還好說,可你看他那健壯樣,我要是不偏袒點,鄉里人該不滿了。」
鄭楚笑了笑說:「這我知道,所以我只要一點,他們給為真道歉就行,其他的我不要求。這耳環是真挺好的,我當初買的時候都想了很久。」
主任沒見過大世面,但聽她說挺好就猜到這東西肯定很貴。
他頓時覺得手上拿了個燙手山芋,最後也只是為難點了點頭,對她說:「鄭老師,我也不是故意幫別人。這樣吧,我去他們那裡幫著陸啞巴說兩句話,就算他們不道歉,也不會讓他們多說別的,你也別著急。」
鄭楚倒不急,這些東西她在這裡用得少,送幾隻出去對她來說真沒什麼大不了。
「要是有空我會帶為真過去,要是不願意的話,這東西就給回我吧,我身上也沒錢。」
主任說的話三天兩頭變一變,她也沒信,只是要個態度,畢竟人確實傷得不輕。
她重新回了學校,假裝什麼都沒發生。
下午放學的時候,陸為真仍舊過來接她,他手臂上的傷不重,已經開始結疤,配上他陰冷的樣子,讓人感到害怕。
鄭楚沒想到他在外面,出來前還和別的老師聊了一會兒,耽誤了一點時間。
「為真,走吧。」鄭楚和別的老師擺手告別,小跑過來,「你手上的傷不疼了吧?」
陸為真點了點頭,牽住她的手,和她一起回家。
「下禮拜就考試,改完試卷之後我就空閒了。」
天還是明亮的。
鄭楚像往常一樣和他閒聊,「嬸娘家沒種什麼東西,我沒事做,只能在家裡。」
陸為真安安靜靜聽她說話,仿佛都能想像到她在家無聊的樣子。
旁邊有人見到陸為真就躲,拉著自己孩子換了條路。他們認為陸為真腦子有病,有理有據。
他從小就一個人,加上是個啞巴,沒人理他,心理不健康很正常。
而且別人只不過是隨便說了兩句,用得著把人往死里打嗎?鄭老師在和別的男人談又不是假話,他要有自知之明,那就該把人放了。
陸為真太狠了,都沒幾人敢憐惜他,他要是早點出事死了,對大家都好。鄭老師可以另外嫁人,鄉里人也不用整天擔心他發病傷人。
這裡的人都不怎麼懂法律,只聽說精神病殺人不犯法,還能換個地方吃免費飯,誰都不想白白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