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依回想起那段糜爛放縱的日子, 冷嘲嗤笑了聲, 那時的自己拿著靳向晚臨走前留下的物件,躺在兩個人的大床上, 她無數次地幻想過靳向晚。
她渴望著那種極致的融合。
或許在那樣的瞬間, 沈棠依才覺得自己觸碰到了靳向晚的靈魂。
她愛著他, 幾乎陷入了病態。
最後沈棠依對上靳向晚的眼神,高挺眉骨下深邃的眼眸沉溺在黑夜, 沈棠依怎樣都看不透。
接著她做出了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情, 抬手給了靳向晚一巴掌,「滾。」
靳向晚笑笑,沒生氣, 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, 車子正常行駛。
而看似生氣的某人也沒有打算下車的意思。
「He never really wanted me to be his wife」
「I was nothing more than a trophy」
他從未真正把我當心愛之人
我不過是一個對於他過去的紀念品
音樂播到了這裡是一段女人的獨白,沈棠依聽得很清楚, 某一種程度上來說, 她對這樣的歌詞產生了共鳴,而這樣的歌是在靳向晚的車上放出來的。
沈棠依半仰在靠椅上, 腦袋倚在車窗, 表情木然地看著夜晚川流不息的公路, 燈光試圖照亮整個城市, 但是明天卻並未到來。
沈棠依知道這不是回家的路,她也不想管靳向晚要帶自己去哪。
最終在商場的門前停了下來, 車子剛停穩就有幾個人走了過來替他們開車門,靳向晚把車鑰匙給了他們,沈棠依站在他身後,不知道自己此時要不要把帽子壓低遮住自己的臉。
靳向晚瞥了她一眼,「好久沒一起吃過晚飯了。」
沈棠依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指沒有兩個人單獨吃過晚飯。
從前晚上十點多靳向晚在學校晚自習結束後,沈棠依總是會和徐珍女士一起去接靳向晚回家。
沈棠依總是借著靳向晚肯定在學校沒吃好的理由讓徐珍女士先回家,然後她會拿著徐珍給的三十塊錢帶著靳向晚去巷子口的那家老麵館。
雞絲熱湯麵是他們總會點的,沈棠依會一個勁地往裡面加辣椒,在小臉被辣得通紅的時候,靳向晚就會看著她笑,然後擰開冰礦泉水的瓶蓋熟練地遞給她。
然後看著少女揚起腦袋咕嚕咕嚕喝水的模樣,笑著問她要不要和自己換一碗。
這個時候沈棠依喝水就喝飽了,哭喪著小臉把碗推給靳向晚。
靳向晚會吃她剩下的部分。
沈棠依從回憶中清醒過來,看向靳向晚,她笑笑,沒有說話,跟在靳向晚的身後,坐著電梯來到了頂樓。
一共二十五層的高樓,落地窗前俯瞰夜市一覽無餘,不遠處還有幾個信號燈規律地閃著,風大吹起頂樓花園上的蘭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