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至今我還記得他的答案,不防你來猜猜?」Fiona賣了個關子,手托著腮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沈棠依。
沈棠依攪拌著冰糖,融化在苦澀的紅茶里,她也跟著思索起來。
「你知道中國人對故鄉的認識嗎?」沈棠依問Fiona,「或許每個族人都會這樣,落葉歸根,一個人最好的歸宿就是家鄉的那片土地,就算他的靈魂飄蕩,你也會在那裡找到他。」
Fiona眼前一亮,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沈棠依。
「我的上帝,你和他簡直一模一樣!」Fiona驚喜地看著沈棠依,「當初的Kerwin就說帶我去我丈夫的家鄉,他告訴我,人總是要回家的。我想,Kerwin也是一個很愛家庭的人吧。」
沈棠依抿了口茶,搖搖頭,「他並沒有一個完整的家。」沈棠依回憶著靳向晚這些年的流離失所才做出了回答。
「他很可憐,我想他一定是嚮往這種情感的。」Fiona又說,「家一定會是最初的地方嗎?我想有愛的人,也能夠成為家人,在某種意義上來說,我一直把Kerwin當作我的家人,他替我照顧Carl,照顧工作室的夥伴,在國外的這些年,我見證了他的成長。」
「可他好像總是有心事,所以當那年他提出回國發展的時候,我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Kerwin的人,我想他也是要去找自己的家人。」
沈棠依點點頭,她目光黯然,「是啊,人總是要有家的。」
「所以,棠依。帶他回家吧。」Fiona半挑著眉看著眼前這個面容憂愁的女人。
沈棠依低著頭,看著手機里解鎖封面的那張壁紙。
是靳向晚十八歲成人禮,徐珍女士硬拉著他拍的寫真,合集裡,沈棠依最喜歡他這張不看鏡頭的側臉。
「好。」沈棠依笑笑,喝完了杯里剩餘的液體。
第39章 039
人的宿命究竟是怎樣造成的。
沈棠依想不明白這個問題, 靳向晚像是從天降為她量身定製的禮物,難拆,難扔, 難留下。
她和靳向晚或許本就沒有什麼緣分,一切的命中注定, 都由靳向晚一人安排。
可是她不能離開靳向晚, 家對於她的概念,已經永遠是一家四口。
「這部劇里, 你是一個從小熱愛音樂的叛逆少女, 要從學生的心態去思考問題做出舉動, 不能太過,也不能太成熟。」導演在一旁給沈棠依講戲。
沈棠依看著劇本, 將劇情在腦海里過一段後, 她問了一句:「可不可以將貝斯改成電吉他。」她眸光閃爍,比一年前多了太多成熟。
導演沉默了會,「其實這並不重要。」
「這很重要, 我會更順手一些。」沈棠依指出劇本里的一處細節, 「在這裡的情感渲染,用電子吉他, 我會表現得更出色。」
「主要現在也來不及找指導老師, 電子吉他這麼難上手,你行嗎?」導演問她。
沈棠依淡淡鬆了口氣, 點頭, 「相信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