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叔聽了連忙將肉扔回了木堆上,在眾人不滿的目光中,訕訕擦著收縮回到人群最角落。
今夜的風雪難得的停了,肉香與火光讓逃難許久的人們感受到了一絲愜意,連時刻繃著的緊張氣氛也淡了許多。
陶白歌將肉挨個分到村民們手中,看著他們如狼似虎地咽下肉,營地外是無盡的黑暗,而此處便是充滿著火光與溫暖的居住地,她垂下目光神色不明。
橙紅的火光映在她臉上,投下一半的陰影,她手中利落地用匕首割下肉放在一旁找來的樹葉上,目光淡然,全程沒有任何表情,但石頭在一旁看著,就是感覺出了她有一點悲傷,是石頭也跟著難受。
石頭盤坐在她身邊的樹樁上,歪著頭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,不知過了多久,在陶白歌把樹葉上的肉放到婦人的木屋前回來時才開口道:「你真的很喜歡那個鐵片嗎?」
「嗯?」突如其來的聲音,讓陶白歌猛地詫異回頭,她的動作有些大嚇得石頭不知所措。
石頭蹙眉,思考自己剛才那句話是不是有什麼不對,他遲疑道:「我是不是不該問?」
陶白歌眨眨眼,突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,不由得失笑道:「不,沒有,我只是有些驚訝,你竟然開口與我說話了?」
石頭一愣:「我許久沒有和你說話了嗎?」
「你說呢?自從白天打獵後,你便再沒有開過口,還以為是我哪兒得罪了你。」陶白歌也跟著盤坐在一堆木材上,她感應到什麼,回頭對帶著自己的女兒拿著肉走出木屋,在空地角落默默吃肉的婦人打了個招呼,才笑著對石頭道,「怎麼你今天下午吃啞口藥了?」
實在不能怪她太驚訝,這小孩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,一整個下午心事重重,手腳倒是麻利得很,但是眉頭卻快攪成了麻花,她好奇石頭的變化,可無奈那些村民一直盯著,沒有找到與他好好聊天的機會。
她又道:「我惹你生氣了?」
「不是。」石頭抿了抿唇,「對不起,我就是……」他張了張口,又不說話了。
陶白歌氣笑:「就是什麼?遲來的叛逆期?」
石頭:「………」
見他被懟得啞口無言,陶白歌先前的悶氣一掃而光,她割下一隻兔腿,心情甚好地吃著。
「我我我我,咕咕我也要吃!」079興奮地在陶白歌手上蹦著,她知道淘寶哥的燒烤手藝很好,已經許久未吃過,很是想念。
陶白歌沒有拒絕,利用視線的遮擋,悄悄塞了一塊肉給079。
她見石頭依舊悶著不說話,冷冷問道:「有發現小孩嗎?」
石頭下意識應:「空地的最右邊一間小木屋中有個孩子,但他沒出來,我是在窗戶處無意間看到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