漸漸的,已經有許多體力不支的人跟不上,落在了後面。身上的衣物長期暴露在風雪下已變得冰涼,那不都還能加速他們體力流失,幾乎所有人都哭喪著臉,覺得這片空曠的雪地就是他們的葬身之所。
「都打起精神來,咱們快到那片林子了,進了林子就有吃的,我們就會好許多。」村長扶著孫老,抹了一把臉上糊了一層的雪喊道,她的聲音比起之前小了許多,又全程沒有吃東西,體力也即將透支,她又道,「有力氣的人回去扶一下落後的人,拜託了。」
但她背脊挺的筆直,側身為孫老擋住寒風,靜靜的等著落後的人趕上來。
然而,就在所有人即將匯合時,變故發生了。
一聲槍響,打破了所有平靜,也擊斷了所有人緊繃的神經。
第一聲哭聲低低地響起,夾在寒風朔雪中刺穿每一個人的耳膜,然後是第二聲,第三聲,斷斷續續的,捂著嘴巴但依舊壓抑不住的哭出了聲。
那是槍聲意味著什麼他們都清楚,那代表著A村的人就在林子裡,並且迎來了最壞的情況,他們發生了鬥爭。
村長看著樹林的方向,顫抖著手一下又一下地搓熱孫老冰涼的手,扯了扯被風吹得僵硬的嘴角,道:「孫老,咱們可能要來一場熱身運動了。」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冰冷的風吸進肺中讓她胸口一陣一陣地疼。
「所有人。」她抬手道,「拿好手中的槍,填滿子彈上好膛,咱們即將進入林子,怕是得按照慣例先和我們老朋友來一場熱鬧的寒暄,才能談談合作的事。」
「咔嚓。」
「咔嚓,咔嚓………」
哭聲漸漸停下,此起彼伏的槍枝上膛聲響起。
他們整裝待發,正要繼續前進,突然,一道身影自遠處奔來。
她像是受了傷,跑步的姿勢有些怪異,但速度極快,很快便到了近處,在她身後跟了一群與她速度不相上下的人,但奇怪的是,那些人跑步的姿勢像是在跳躍,手臂詭異的舞動,比起跑步,倒有些像在跳舞,還隱隱伴隨斷斷續續的笛聲。
那笛聲難聽極了,就像是有人在笛子上砍了幾刀,損壞了笛子發音的地方,吱吱響著,嘶啞又刺耳。
「戒備!」村長將孫老護在身後,舉槍瞄準,然而,在看清最前面逃跑的人的面容後驚了一瞬,連忙道,「放下槍,是自己人!」
沒錯,那逃跑的人正是許久之前就該從林子裡出來的陶白歌。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咕咕右邊快躲開!」
079的話音剛落,陶白歌長刀反手一挑,將襲來的假人手臂關節處挑斷,然後就著挑刺的力道旋身一滾,避開身後另一個撲來的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