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誰準備的，專業的不專業的混到了一起。
消毒酒精壓根沒法調香用。
葡萄釀製的香水酒精倒是專業，如果是自己私下嘗試，雙脫醛酒精足夠使用。
「玩玩。」元初一嘴裡叼著法棍麵包。麵包做得很細，約十來公分長，很方便妝容精緻塗口紅的女人進食。
她手裡正拿著玻璃管，手腕運勁，瘋狂搖晃。
調香台備有玻璃管若干，燒杯若干，密封瓶若干，滴管若干，聞香紙若干，精巧電子秤一個，娃哈哈純淨水十二瓶。
各式精油香精不多，也備有二三十種。
「你不是一直嫌棄市面買的女香太甜，男香又很膩歪麼？我給你調個清冷調的木香。」元初一吊兒郎當。
桌面這些玩意，應該是備給主演私下練習之用。
管他呢，調香不能白學啊。演角色估摸是沒了機會，她平常哪裡可能備這許多實物素材，再說她也沒空玩。
難得遇上，反正工作人員說可以自取自用麼。
「頭香用的佛手柑做主調，能接受吧？」元初一一邊搖晃，一邊問呆若木雞的經紀人。
「體香主要是冷杉和西洋纈草，也不知道誰準備的材料，西洋纈草這麼稀少的玩意也能備上。」她一手搖晃玻璃管，一手把嘴裡叼著的法棍抽出來。
「本來想試試檀香，澳洲檀香雖然不如已經絕跡的邁索爾檀香，可也不錯。這麼貴的玩意，這裡居然能擺上。本來想用的，就是突然想起你並不喜歡檀香。」
她破壞楊師傅的三星樁，寬姐去找木材。由木頭散發到香水，寬姐說她喜歡大多數木香，但不喜歡檀香，嫌棄味道過沉。
元初一打開一瓶純淨水，小心翼翼用滴管取了些，確保滴進玻璃管的水量約占比3%，再度瘋狂搖晃。
將剩下的最後一點法棍送進嘴裡，她含糊道：「基香我用少量胡椒油和檸檬香茅。最後結果應該會偏向男香。」
邱繼寬始終沉默，元初一也不介意。
無法正常合香，更別說浸泡法或者脂吸法等正常調香方式，只能選擇搖到地老天荒。
抽出一張聞香紙，沾了點試試，味道不大對，有些浮。
不過這也不是最後的味道，元初一解釋道：「這也不是正兒八經的調香過程，你回家還得放冰箱冷藏幾天。三天吧，差不多味道能真正出來。」
元初一把聞香紙遞給邱繼寬，道：「你聞聞，看要不要調整。」
她自己取過深棕色的密封瓶，把香水倒進去，密封好。
語氣隨意輕鬆，還隱隱有些笑意，抬頭問：「發什麼呆啊，怎麼樣啊寬姐。」
……
寬姐不想說話，她沉默良久。
時間走過十點半，休息室才開始有第一個人被叫去試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