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後,他一定改正社交上的懶惰,也可以逼自己多說話,也……儘量改掉對吃飯的態度。
「晏昭!」元初一重重叫了一聲。
晏昭安靜下來,一直挺拔的身軀萎頓在座椅,他怔怔看著元初一,輕聲說:「你說,我都聽。」
「如果一段戀情,需要一方無底線的遷就,那更沒有開始的必要。」
晏昭竭力掩飾委屈,他輕聲反問:「那我還能怎麼做呢?」
要怎麼做,你才能答應交往?
「晏昭,我真不是什麼好人。」
元初一也希望她是個對愛情充滿期待和幻想的年輕女孩,可她不是啊。
被困醫院十二載,遊蕩病患家屬之間,她見識太多人情冷暖。
人們以為無人關注時,往往會暴露更加真實的自我。
他們不知道有個阿飄在旁觀。
愛情不需要過分清醒,元初一心知肚明,可她壓根無法做到。
「我知道。」晏昭答。
「哈?!」元初一側目。
不是,啥意思?知道她不是好人?
晏昭難掩眼底的黯然,低沉的嗓音有氣無力:「你開始壓根就是在調戲我。從認識到如今,你一直打算的不過是找個人玩玩感情,我都知道。」
一直知道。
不是,元初一往邊上挪挪,和他拉開點距離,詰問:「你知道你還往我跟前湊?」
玩曖昧,可不是單機遊戲。
晏昭身上傳遞出深深的無奈,他自暴自棄道:「我有什麼辦法,我又控制不了。」
「欸……」元初一意味深長看他一眼,提醒道:「別賣慘,小心越賣越慘。」
薄怒蔓延在晏昭臉上,他冷聲反問:「你一直都這麼理智嗎?從來沒被感情左右過?我不行!我沒你冷酷,我知道感情里誰先動真格誰一敗塗地,我清醒得很。」
可清醒有什麼用呢?
難道隨便大街上看到一個人,自己也會像關注元初一那樣,在她不知道的時候,一直挪不開視線嗎?
會在大街上,僅僅隔著車窗看到一個人在餐館吃飯,一眼認出後毫無底限的跟上去?
也會大年夜喝醉酒後,說那種冒犯的、交淺言深的話嗎?然後找個可笑的藉口接近對方?
沒人知道《聞香知味》文導真定下元初一時他的喜悅。
他想過親自說服文導,給元初一開後門的事嗎?想過,不止一次。
可他更明白元初一骨子裡的驕傲!別看她嘴裡時常說來點實際的,輕易對身邊人的認慫,這些不過是小事,元初一從不在瑣事上浪費精力。
真論清高,他晏昭也比不了元初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