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明是個正常人,還是圈內人,這話並不足以說服自己。
感情不請自來,人即將邁入中年,自制力卻一觸即潰。
深夜涼意絲絲入骨,如今卻……只要想到「元初一」這個名字,老臉莫名發熱,心跳驟然失控。
「共事近四個月,也沒見怎麼著啊。」鄭明揉揉了胸腔,嫌棄不爭氣的心臟:「現在才來老房子著火,你不覺得遲了點嗎?就不能早點提醒我嗎?」
這特麼,年紀不如人年輕,反應也遲鈍。
……
元初一一覺醒來,晏昭正坐在床邊,眼笑眉舒,目不轉睛注視著她。
「晏昭??」元初一摸摸額頭,「我還沒醒酒嗎?」
顯然,這人還知道自己昨晚醉酒。而眼前剛才還笑得柔情滿滿的男人,聞言頓時變臉。
元初一終於確定,她驚喜道:「晏昭,你怎麼來了?你一晚上沒睡啊?」
一個乳燕歸巢,她連人帶被子,一頭栽進晏昭懷裡。
晏昭接住她,卻沒有回應,而是半抱起元初一,把她按在自己懷中,手伸到身後,狠狠一巴掌,拍向元初一的……屁股。
「啪」的一聲響起時,元初一整個人都是蒙的。
她不可思議瞪大眼睛,完全無法反應。
好半晌,元初一才猶豫開口道:「晏小昭,你知道我單手都能打趴你吧?」
晏昭:……
臉黑如鍋底,晏昭冷聲道:「你哪怕打遍天下無敵手,也不該在外面喝得人鬼不分。」
元初一瞠目結舌:「啊?昨晚全是《問道》劇組的工作人員,什麼人啊鬼的?哪來的鬼?」
晏昭並不想解釋誰誰對她心懷不軌,那又不關元元的事。
「想喝酒,我陪著你喝。再不濟,大哥在也行。別在外面喝,你酒量不好。這世道,什麼人沒有?防人之心不可無。」
他入行多年,又是男人。再懶得社交,在劇組見得多了,在圈子聽得也多了。
這個行當,髒的地方,能髒得突破做人的下限。
元初一睥睨:「你快拉倒吧,元國慶壓根不讓我碰酒。」
元國慶恨不能她年紀輕輕就開始養生,生怕她受父母遺傳基因影響。
在這方面,元國慶像是有PTSD,很不可理喻,完全不講道理。
晏昭眼神幽暗,他一手抱著元初一的腰肢,一手撫上她已過肩膀的長髮,下巴抵在她頭頂沉沉道:「以後你對什麼有興趣,或者想放鬆,我陪著你。別一個人在外面嘗試,你又不喜歡多帶人,個人武力並不能解決一切。真要有事,邱繼寬護不住你。」
俞驍更不可能時刻跟著一一。
昨晚純粹被一一的告白沖昏了頭腦,等反應過來她在人群嘈雜處醉酒,他已在飛機上。
心焦如焚不足以形容,尤其不明白具體什麼情況。
元初一宣示完成,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。
想想都忍不住後怕,哪怕知道一大群人,可萬一呢?誰知道劇組隱藏什麼牛鬼蛇神?
邱繼寬昨晚是沒喝,要是她也喝高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