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嘛、好嘛,那我陪著你睡, 等你睡醒了, 我們再聊。」
一小會兒子後, 徐知夢抱著枕頭出來了, 額頭上還有紅掌印。
松枝瞧見了,問:「小姐您是被常郎侍趕出來了嗎?」
徐知夢鎮定擺手,「郎侍受了不小驚訝,你且好好守著,別打擾他。」
「是。」
抱著枕頭去了隔壁院兒。
對於常鈺風, 徐知夢可就沒那麼好脾氣了,一腳將門踢開, 冷風呼呼地往裡灌。
常鈺風因著腿疼根本無法入睡,聽見門被踢開,他坐起身瞪向來人,「你來幹什麼?」
徐知夢拉過凳子與他面對面坐著,冷哼哼地一盯,「我來幹什麼,你說呢?」
常鈺風見她眼睛一直在自己胸口和腿上打轉,不耐煩地『哎呀』了聲,掀開被子直愣愣躺下就罵:「你們女人沒一個好東西,睡不了我哥,就想讓我來解你的火。要來就快點,別打擾小爺睡覺。」
徐知夢冷眼一眯,「你還不夠格。」
「你說什麼!你憑什麼這樣說我?」
徐知夢指著他大敞開的衣襟,「就憑這點,正經人家的男子誰像你這般對著個陌生女人岔開腿平躺。我雖也好色,但我挑。你連問都不問我,動作還這麼熟練,難不成已經被人睡習……」
「你滾!」
徐知夢不僅沒滾,甚至抓起他的右臂高高舉起。
寬袖滑了下去,那本應有屬於男子印記的地方卻變成了一道猙獰的傷疤。
「你的守宮砂……」
「沒了!我跟那麼多女人睡過,我就是賤,滿意了吧!」
常鈺風眼睛發紅,倔強又充滿恨意地將徐知夢推開,「你滾啊,你要不是來睡老子,不讓我犯賤,就滾!」
嘖,這小子居然應激了,貓都沒他這麼狂。
徐知夢走了,常鈺風癱在床上大口喘氣,似乎要將剩餘的怒氣全呼出來。
他舉起右臂死死盯著那疤痕,身體忽然劇烈起伏,緊接著趴在床上乾嘔。
【只會勾引女人的下賤種。】
【就算你哥嫁給城裡大戶又怎樣?還不是個賤侍,供人玩樂的玩意兒。】
【長得好看就是給人幹的騷貨。】
「嘔……」
「公子?」小廝見常鈺風吐得滿地都是,連忙跑出去叫人。
疤痕是那麼的刺眼,看到它一會兒變成一張人臉,簡直令他作嘔的想要毀掉。
常鈺風呲牙裂目,發瘋似地用指甲將那本就猙獰的疤痕再度扣得血肉模糊,即使有人衝進來也沒停住。
啪——
耳朵嗡嗡作響,眼前不斷亂竄的人影,模糊的叫喊聲,黑壓壓的捂住了視線。
好痛……
手上某個地方又痛又癢,常溪風想要去撓撓被一雙手握住。
好煩。
「別亂動。」
額頭上有涼涼的東西蓋著,很舒服,但是不夠,他還想多要點,口齒含糊不清地說了聲,「熱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