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知夢嘿了聲,指著他倆樂道:「你們還真熬了一夜沒睡啊。」
沒罵、沒懲罰,看來是氣消了。
屋內之人都暗自鬆了口氣。
松枝和蒙生哈欠連連,正要起身行禮,徐知夢擺手,「繼續寫吧。」
她走到常溪風身邊,拿起他放在一旁的紙,默讀了幾句,「老闆,你這個檢討書不行,我不接受。」
「哪裡不行?」
徐知夢指著其中一行道:「什麼叫『我雖然有錯,但做事宗旨都是按照妻主大人意思來的』,合著錯的還是我唄?」
「哈哈哈。」常溪風笑著想要去拉她的手,突然意識到什麼又尷尬收回,「不是,昨天太晚了,表達有誤,我重新寫。」
「那還差不多。」
將檢討書放了回去,徐知夢又去檢查松枝和蒙生的。
「松枝你的字還挺好看的。」
「奴婢自己也覺著,先生總夸奴婢字好看。」
一般大戶人家,都會派教書先生教家中奴僕識字寫畫,以方便伺候主子。
徐知夢輕拍她的小腦瓜兒,「女孩子要學會謙虛,知道不?」
又看著蒙生的字,驚道:「你竟會寫字?」而且字跡還挺工整的。
小姐看到自己識字,那自己是不是留下來的機率會更大點?
於是蒙生說道:「我爹教我的,他曾是村里的小先生。」
徐知夢摸著下巴,「這樣啊,既然會識字,怎麼不在京城找個識字的營生?」
「她們不要男孩子。」
也是。
雖然男子可以在外營生,但付出的辛苦是女子的百倍。
「姐姐。」蒙生輕拉徐知夢的裙擺,可憐巴巴地望著她,「我不想走,您讓我留在郎侍身邊伺候,可以嗎?」
「為什麼呀?救你命的人是我,你怎麼不說在我身邊伺候?」
蒙生支支吾吾、眼神飄忽,一會兒看看松枝,一會兒又看看徐知夢,不斷來回。
還是常溪風開了口:「蒙生是男孩,自然留在我身邊伺候方便點。」
蒙生趕緊狂點頭,「嗯嗯嗯。姐姐,我會很乖的。」
徐知夢看著他那小狗般的眼睛,說道:「沒月例哦。」
這是答應了?!
「給口飯吃就行!」
徐知夢又說:「我再考慮考慮吧,這段時間你給我回後院繼續劈柴,沒有允許不准來前院,否則就給我離開。」
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了大半,他瞅了眼松枝,見她只顧著打哈欠抄書,氣哼哼地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