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生道:「我爹都死了,娘也不知道在哪裡。從來京城,不是被欺負,就是在被欺負的路上。松枝姐姐雖然是個木頭,但她不會欺負我,我說我想吃包子,她會毫不猶豫地分給我,我就想嫁她。」
「就為了一個包子把自己嫁了,是不是太草率了?」
蒙生嘴一撅,「姐姐你不知道,在挨餓的路上,別人連樹皮都不願分我。」
「那是因為別人也餓啊,你改天試試,要是松枝挨著餓也願意分你包子吃,那你就可以認定她了。」
蒙生頭一歪,覺著徐知夢說得是個理。
「既然你想著松枝,就繼續留在府里干你的雜活吧。」
蒙生小心問道:「我還是不能去前院嗎?我有時候想她……」
「不能哦,不過她可以來後院看你。」
這算是變相給兩人製造相處的機會了。
蒙生高興地鞠了個躬,然後去幹活了。
反正這事兒她只能幫到這里,能不能成,就看他們自己咯。
徐知夢心裡一有八卦就揣不住,想跟常溪風扒一扒,走到院兒里見里面燈亮著,想起他此刻正在工作,肯定沒心情聽,說不定又得將她攆出來,於是便讓李嬸兒給他做些補腦補體力的菜。
看著桌上的爆炒腰肚和油潑腦花,常溪風捏了捏眉心,問安久:「李嬸兒自己想著做的?」
安久:「李嬸兒說這是小姐特意吩咐她做的,給您補腦補身子。」
果然,也只有她才會想這一出。
小爐上的牛雜鍋,咕咚咕咚冒著泡兒;腦花上淋滿了熱油,將調料的香氣激發到極致。
明明是一道令人食慾大增的硬菜,常溪風偏偏胃部起了反應。
他忙撇開頭,捂著口鼻揮手,「拿走、快拿走,嘔。」
安久慌忙讓松枝將菜都撤了,擔憂詢問:「郎侍您這是怎麼了?」但見常溪風那反應,忽想起了什麼,說:「郎侍您該不會是春耕期至了吧?」
常溪風微愣,這才多久又來了?一個月這麼快嗎?
安久讓李嬸兒重新做些清淡的食物給常溪風端來。
晚飯一吃完,常溪風就特別的睏倦,也沒心思繼續寫方案了,早早的就睡下了。
第二天,徐知夢來找他,發現老闆懶床了。
她問安久:「郎侍昨晚睡得晚?」
安久小聲道:「郎侍他……春耕期至了。」
哦?原來是這樣啊,那她就不能去鬧老闆了,會被他凶的。
徐知夢無聊,就想著去找常鈺風打發時間。
小子傷口已經好了一半了,這會兒正在院子裡挖泥巴。
恩……
徐知夢想過他可能會發瘋,但沒想到他已經瘋到這般了。
「你在幹嘛?」徐知夢好奇地湊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