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知急紅了眼,「沒有!她沒有的!」
徐知夢看他淚水都在眼眶打轉了,那八成就是了。
「這事兒你怎麼不跟家裡說?」
徐知哽著嗓子道:「跟家裡提這些有什麼用,妻主為家開枝散葉,納郎侍是正常之事,我就算心裡一萬個不願意,也不能說啊。」
「你不同意,難不成張沐桉還敢休了你?」
「阿姐,我不同意也得同意,那人已經懷上了……」
這個張沐桉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從前她們家是瞧她老實,沒想到,背地裡這麼花。
「那人是誰?」
徐知以為徐知夢要去找人算帳,忙勸道:「算了,我想通了,如今我有身孕也不能服侍妻主,若是妻主高興,將人納進來也無妨。」
徐知夢嘖了聲,「乾脆和離吧,孩子生下來姓徐。」
徐知眼睛瞪得像銅鈴,天哪,阿姐這話說出來,怕是要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。
自古以來,還從未有過男子孕期和離的,簡直叛經離道。
徐知夢見弟弟傻愣愣的,抱了抱他,「乖啦,如今張沐桉的心已不在你身上,回了家,咱們一家子都疼你和孩子,比在這裡受窩囊氣好幾萬倍。」
「阿姐你這話是自己想的?」
「放心,我回頭我就同奶奶說,她們這麼疼愛我們,一定會支持的。」
徐知搖頭往後退了半步,「我只當阿姐這話是喝醉了嘴上說說,以後莫要再提了。」
「你對我和母親就這麼沒信心?」
徐知感激阿姐對自己的愛護,可她是女子,且又被大家寵得太好,有些事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。
「阿姐,你可曾想過我若真當回到家中,外人又會如何看待家人?母親雖是小官,但家裡做出如此行徑,你讓同僚,甚至當今聖上怎麼看待?」
「有這麼複雜嗎?」徐知夢不理解,這明明就是家事,怎麼就扯到官家上了?
從張府出來,徐知夢將這事同常溪風說了。
常溪風單單回了她一句,「會引起動盪。」
「老闆你這話也太誇張了,普通和離,怎麼就動盪了?」
常溪風道:「妻主納郎侍是尋常之舉,僅僅因著這個鬧和離,還是孕期和離,外人只會覺著你弟弟胡攪蠻纏,不可理喻,全家瘋子,從你家門前過都得吐兩口唾沫星子。」
「我靠,我看這些吐口水的才是瘋子吧。我家家事關他們屁事!」
「假設你的家人支持,你弟弟也同意了,那麼就會有人效仿,以後誰敢納郎侍,甚至會出現直接休夫,和離?不再存在。」
徐知夢好像懂了,又覺得很沒道理。
常溪風拍拍她的頭,「你的出發點是好的,但這裡不是我們那兒。」
「我只是見不得弟弟受委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