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胡鬧!」
台上的飾物被恆帝掃到地上,嚇得殿內宮人紛紛下跪。
崔嬤嬤頭著地,「聖上息怒。」
恆帝緩了緩,「等會兒下了朝,讓徐溪來找朕。」
「是。」
大殿內,徐溪站在最後排靠角落的老位置,半垂著頭,合著眼睛補瞌睡。
即使殿前的大臣與武將吵得不可開交,也影響不了她半分,甚至還成了她愛聽的催眠曲。
突然!
徐溪只覺著一道冷冽的視線朝自己直射而來,她睜開眼朝前望去,與聖上對視了小小一下,背脊發涼。
呃,不是吧,我都站這麼遠了,打個瞌睡都不行?
徐溪只能強撐著眼睛,做著認真地模樣聽著兩方較勁,終於下了朝,腳還沒踏出宮門就被崔嬤嬤攔住了。
「徐大人,聖上有請。」
徐溪嘆氣,「不是,我就打個瞌睡,有必要把我拎到她跟前挨訓嗎?」
崔嬤嬤笑道,「徐大人誤會了,聖上是有別的話同您說。」
「哎,行吧,帶路。」
「徐大人,這邊請。」
崔嬤嬤領著徐溪一路彎彎繞繞,從嚴整規矩的宮牆到枝繁葉茂的後花園,再到無人敢進半步的冷宮廢院,徐溪打了個寒顫。
「徐大人,聖上正在裡面,請。」
這地兒就她們三人,周圍連個鳥影兒都沒有。
徐溪本以為恆帝是有重中之重的事找自己密談,一腳邁進去,就被恆帝一把抓著領子摁在破牆上,「徐溪你這家主若是當不得,我不介意削了你的爵位。」
徐溪根本就不知道她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,弱聲問道:「微臣就是瞌睡了下,還不至於削爵吧?」
「常溪風是什麼人,你我都知,你倒好,任由他留在府中就算了,還要縱著知夢將其扶正,你是瘋了不成?!」
「聖上息怒。」徐溪覺得自己好難,「常溪風我一直盯著的,他有沒有再做傷害知夢的事,您也清楚。再說余錦都鬆口了,就由著知夢唄。」
「這孩子遲早被你倆害了。」
恆帝鬆開牽制,背過身去,徐溪小心翼翼站在原地,「丫頭喜歡,就由著她吧。這幾日,為了扶正的事,父女倆沒少鬧過。常溪風自那事之後似乎腦子變通透了,也與……」徐溪偷瞄了恆帝一眼,「與那人斷了聯繫,如今小兩口只想過著數錢的日子。」
恆帝還是不理人,徐溪悄悄上前一步,拱手再次說道:「知夢這孩子脾性跟余錦一樣,越是不要她做,她越是要折騰。不然就由著她算了,大家都好。」
「你能保證常溪風不再傷她?」恆帝偏頭問道。
「惠山一行,不已經證明了嘛。」
「常溪風雖有功,抬為側夫便可。正夫之位理應找家世顯赫之子,你這個做娘的該為知夢往後打算,常溪風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能給知夢帶來什麼?若知夢遇事,他一個男人能為知夢分擔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