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魏大伯兄給蕭嵐的印象很差,是個病秧子並不打緊,可心術不正、就算是才華橫溢也走不長遠。若真襲爵才是列祖列宗的悲哀!
溫檐對魏瑾道:「方才是母親口不擇言了,天色不早,你兄長不可晚睡,母親先告辭了。」
她與蕭嵐頷首示意,沒看魏瑾一眼,疾步隱入夜色。
腳步聲徹底沉溺不歸夜中,蕭嵐揭開面罩長吐一口濁氣:「他們如此……」觸上駙馬克制沉穩的側顏,沒說下去。
溫檐對駙馬差的離譜!
見駙馬黑瞳映著漫天繁星,閃爍著希冀的柔芒,繾綣又無辜,蕭嵐忽生自責,她不該扯下掩飾難堪的遮羞布。
她轉口:「家家有本難耐的經,你不必太過傷懷,體弱之人,長輩難免偏頗。」
說了還不如不說……
殊不知,她生澀地撫慰猶如秋陽暖身。魏瑾甚覺被罵一場很值得,她心疼他了!但面上裝出黯然失色的模樣,他苦澀地扯唇,「謝嵐兒的體貼。」
體貼?如果算的話也成。憐惜如朝湧上心房,靜聽蟬鳴好一會兒,蕭嵐牽他袖袍,「我們回吧。」
魏瑾順勢牽起她手,似有電流穿梭指尖,蕭嵐莫名一顫。
不遠處,匿於林間的兩個人影微動。
「你瞧嵐兒衝出來護犢子,還把駙馬比擬小君警告溫氏。」蕭恆睨了眼蕭銘,「這就是她對魏駙馬冷了心、毫無情分可言、不願再過下去的反應?」
蕭銘:「......"
第8章 不識枕邊人
◎小叔暗戀我?◎
出嫁前,蕭銘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蕭嵐。她經過人婦、做了人母,又在九曲迴腸的後宅摸爬滾打了多年,許多陰私蕭嵐沒法開口,便由蕭銘來。
在頤園的這段日子,蕭嵐和魏駙馬之間的生疏蕭銘看在眼裡,正向蕭恆討伐這樁婚事來著,卻被迫目睹了溫檐訓子的大戲,倆人不得已掐了話題,匿於暗處靜觀。
溫檐偏愛長子不是秘密,可這般尖酸刻薄地苛罵魏駙馬屬實讓蕭恆與蕭銘難以置信。
就快聽的不下去之際,蕭嵐半路殺出不但給魏駙馬撐腰,還賞了溫檐好大一個下馬威!
所謂清官難管家務事,念及溫檐偏愛長子乃因其孱弱,是以蕭恆不好將手伸到臣婦的內宅。朝中大臣、或是相熟的官夫人見了,也都睜隻眼閉隻眼。
久而久之,母子倆在外人的眼裡「總能」過得去,背地裡如何反目離心就懶得過問。
「朕瞧他們情誼正濃啊!」蕭恆下巴抬了抬,眸中蘊著笑。魏駙馬是他千挑萬選給嵐兒的,這孩子深得榮國公邱赫的栽培,還是邱赫的乾兒子。為此,皇后心裡一直慪著他呢。
蕭銘往高台細細注目,蕭嵐和魏駙馬手牽手,前者欲語還休的臉頰染了圈淡淡的坨紅,後者深深痴望而不放似有道不完的千言萬語。月色將二人的影子拉到一處,難捨不分。想到蕭嵐對和離一事並不抓緊,蕭銘不禁也猶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