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的大道理,不用說也知道,可光是這最後一句足夠噎的眾人毫無抵抗,他們不高興這般說辭,可卻沒法反駁。
蛇打七寸足以,姚鴻危熟知官員的弱點,接著道:「正是因為南宮毅宏年幼才要儘早的歷練,他身上可留著皇室的血脈!南宮周盟再有才華也不可亂了尊卑秩序,他輔佐年幼的涼州公便是。若叫南宮周盟襲了爵,天下的庶子豈不都以此效仿,其中再有一些心思歹毒之人,將嫡系的血脈剷除的乾乾淨淨,爾等還敢如此大放闕詞?」
提到了自家,眾人的氣勢陡然沉下去。
「這怎可同日而語?我家嫡長子嫡次子皆在啊......」
「那若是不在呢?」姚鴻危咄咄逼人,「或是你家的庶子起了歹念,將嫡子孫都殺了個乾淨呢!」
方才還翹首的官員氣勢奄奄一息,他們緩緩看向國舅爺溫庭祿,姚鴻危又是一腔冷哼,「國舅爺家中男兒精良,唯有庶女,爾等有什麼好看的!」
溫庭祿:「......」
眾人聽了心裡也是嘀咕,溫庭祿嫡子嫡女都有,就是沒有庶子,他祖上定然燒了高香,讓那些個妾室都生不出兒子!
溫庭祿本和姚鴻危政見不合,但難得沒反駁,他雙手拱了拱,滿臉無奈,「姚大人所言甚是。」
南宮氏誰襲爵他都沒所謂,反正兒子都能回來。
「姚大人此言不妥,南宮周盟怎麼說都是長輩,讓他輔佐一個毛頭小兒,換了誰會真心傾囊?」
「不錯!有才者必然自傲,正如姚大人認為萬一南宮周盟是個歹毒之輩,他完全可以架空了年幼涼州公,將人養成一個傀儡,屆時還不是造成一場禍亂!」
這話有幾分道理,姚鴻危沒反駁亦不贊同。來來去去,又爭執了許久,商討再一次無疾而終。
蕭恆被大臣們吵的頭疼,他將人全都打發了,這才對著蕭嵐露出疲憊的笑,「嵐兒也瞧見了,就是叔父想偏私也是難上加難啊!」遑論他的確不願偏私,可那樣做定會傷了皇姐的心。
「叔父,嵐兒不是來勸您的。」國公爺的人選不是小事,蕭嵐即便心疼姑母可不會擅自佐見,她直言:「涼州公襲爵一事可否暫緩?」
蕭恆露出無奈的笑,「還說不是為了你姑母?」
蕭嵐搖頭,「南宮思遠和十九年前南洲和南召國工程貪銀案的主犯,有關聯。」
她不能直接幫姑母,可只要有機會就得試一試。在叔父一臉茫然的神態下,蕭嵐將駙馬曾暗中派人摸查南宮思遠的事說出。
「南洲都察院右都御史、韓獻?」蕭恆沉思了許久,勉強想起來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,「既然如此,那就先緩一緩。」
魏駙馬是個心性高潔的好男兒,行事作風也是毫無錯處,可越過了刑部、大理寺去查多少有些不脫,想了想,蕭恆又叮囑蕭嵐,「此事先瞞著,水落石出之際再告訴你姑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