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蕭嵐瞭然,魏瑾落戶南州為的便是圖一個前程,放眼大齊的各個州府,唯有南州總督上官宏真正的做到了禮賢下士。
「魏兄此言是試探我父親嗎?」上官彥不滿。
上官雪替父親說話,「只要這個魏瑾有才,別說是罪籍之後了,就是犯人,我阿爹也會給予他用武之地!」
「哎,」上官宏擺擺手,毫不介意魏駙馬的試探,「我很欣賞魏瑾的才華,他若能考中貢試,我定親自護送進京。」
魏瑾起身,鄭重地作揖,「小侄替魏瑾謝上官大人!」
上官宏愣了一瞬,隱隱覺得魏駙馬對魏瑾不似尋常的兄友弟恭,怎麼有一種身臨其境的謝意?
錯覺大概,他笑笑:「舉手之勞罷了,魏駙馬不必如此大禮。」
蕭嵐已是見怪不怪了。
上官宏面露慈笑,「就是不知令弟說親了可否?」
魏瑾:「......」
花廳頓時靜默的有些微妙。
魏瑾不能說沒有,他聽的出來上官宏有說媒的意思,平白無故地給人留下念想不好,可也不好說有啊!在嵐兒心裡,魏瑾是惦記她的小叔,這人一邊惦記自家的嫂嫂一邊又與旁人說親,該是個什麼混帳玩意兒......
蕭銘和蕭嵐都知曉魏瑾暗暗傾慕的是誰,聞言都是默契的沉靜,只不過前者蕭銘純屬好奇,後者蕭嵐卻是帶著一些說不清楚的的期待?
魏瑾又飲了一盞酒,憋出搜刮肚腸的答覆,「舍弟已有了心意的姑娘,說是若娶不上她,便終身不娶了。」
眾人:「......」
蕭嵐:「!!!」
蕭銘卻是衝著蕭嵐可嘆可惜的笑,「你舍弟註定得終身不娶咯!」
眾人:「???」
夜幕低垂,雀鳥棲息,月光從雲層漫射而下,給瑤光殿渡了一層銀霜。
沐浴後,蕭嵐躺在羅漢塌上,翠竹替她絞發,淨室里的水聲斷斷續續,蕭嵐的思緒卻飄到了千里之外的南州魏瑾。上官宏說他的文章大氣磅礴,能兼顧每個階層的領域可謂是面面俱到。這不難想得到是與魏瑾的出生和閱歷相關,他出生便是罪籍,又因有嫡母的苛待和嫡長兄的羞辱,還能成長的這般頑強不息,委實不容易。
蕭嵐想的出神,就連身後給她絞發的人換了都沒察覺。
「好了,去床上歇著。」
聞言,她一個鯉魚打挺地坐起來,側後身凝神駙馬,又掃了一圈內室,翠竹這丫頭越來越膽兒大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