駙馬不喜歡她喚自己霖郎,甚至,在最近的幾次魚水之歡時,他一邊又一邊的要求她喚他夫君、郎君,就是不同意她喚霖郎。
那個叫韓元的年輕公子,不僅僅是眉眼和駙馬生的相像,現在想來,就連輪廓也有一些相似之處。
京都的世家子弟,怎會如此清楚南州韓氏糕點鋪的位置?他還會做秘制烤鴨的爐子,要知道,廚藝於一家食譜來說是立身的根本,按理說絕不會外傳的。
鴻禿對那個農家小院熟悉的就像是回自家門一樣,那個掛在牆上的水袋,駙馬竟然知道用絹帕擦拭不會刮花了水袋上的寶石,顯然不止擦拭過一遍。
駙馬和她說,倘若他不是魏武侯的嫡子,沒了侯府的風光,他也要為她掙一份誥命回來。
倘若,倘若駙馬就是韓瀾漪的兒子,那麼在南州學堂的人又是誰?
蕭嵐的思緒亂成了一團麻,明明有很多跡象表明溫檐說的是真的,可她不敢冒險去信一個會以腹中胎兒為賭注的女人。
魏決在殿前失儀了以後就閉門不出,儘管他不少同僚都去勸說、鼓氣,可這個坎兒他這會兒心裡沒過,定然不會現身。
駙馬倘若是魏瑾,那麼他也沒了襲爵的資格,溫檐此時爆出駙馬的身世自然是讓大伯兄年關順利襲爵。
魏族,沒有適齡的孩子。
只是他們不知,新律規定:寧缺毋濫。
沒有適合的寧願空著。
馬車行至府邸門前停下,蕭嵐進去時恰逢門房的遞來一封信,「是南州總督上官大人寄來的。」
蕭嵐打開信件,看完後險些站不住腳。
「定是受了風寒,快扶殿下回屋。」翠竹也在刑部大牢,可她並沒聽懂魏武侯夫人說的話,純粹以為蕭嵐受了風寒,忙攙扶著人回到瑤光殿。
躺上了拔步床,蕭嵐竟直接暈了過去。
她夢見小時候在圍場遇刺,那個小郎君擋在他的身前,說:「你救了我一命,現在換我還給你!」
蕭嵐莫名其米愛。
說著,小郎君就撲向了刺客。
接著,夢境陡然一轉,那個小郎君渾身是血的昏死在她眼前。
「快救他!」蕭嵐驚醒地坐起來。
外頭竟已天黑了,只是大雪依舊。
「夢魘了?」駙馬的聲音入耳,冷白如玉的手握著錦帕要給她擦拭額頭上的冷汗,蕭嵐不動聲色地避開,往拔步床裡頭挪了挪。
這一細小的動作,卻狠狠刺痛了魏瑾,他緊了緊錦帕,擱在蕭嵐的身側。
他在城外巡防營聽說了蕭嵐暈了過去,匆匆回府的路上又遇見了姚仲仁,也得知了蕭嵐見了溫檐。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會到來,可真真等到的時候,他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。
「駙馬,年後便是祖母的壽辰了,我想和你一起畫一副百壽圖給她老人家。」
魏瑾知道,蕭嵐需要試探,他還是應了下來,「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