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哥以前經常被點到,有經驗,也不顧老羅的黑臉,直接問:「先做哪個?」
老羅指了指角落裡的大缸,「先和漿皮,和個十斤面。」
那缸足有近一人高,一米二粗,夏芍一進門就注意到了,還以為是裝水的。
結果王哥掀開蓋子,竟然從裡面盛出四斤糖漿,「還是一斤面二兩油,四兩糖漿?」
所謂的漿皮月餅,就是用糖漿和面做餅皮的月餅。常吃的五仁月餅、棗泥月餅,果餡月餅都是這種,每年中秋,食品廠都要提前熬出一千八百斤到兩千斤的糖漿備用。
相比之下酥皮月餅和雙酥月餅糖就比較少了,酥皮月餅和面更是完全不用糖,全靠油酥。
這麼少的面沒法用機器,只能手和,王哥很快就將料配好了。
老羅又看向剩餘三人,「小郭,你去把面蒸了。」
做餡的麵粉和做餅皮的不一樣,必須先烤熟或者蒸熟,如果用生面,吃了會拉肚子。
郭姐答應一聲去了,老羅這才走到案板邊,「小夏,小……」看一眼小張。
他對小張有點印象,但不是特別深,只記得她被周小梅連累挨了兩次訓。
「我叫張淑真。」小張趕緊道。
老羅點點頭,「小張,你倆幫我配料,先稱四斤白糖。」
張淑真還懷著孕,夏芍只讓她看秤,自己去搬了糖袋子過來。
估摸著分量,她盛出來幾瓢,問張淑真:「差不多了吧?」
「還差點,差半兩四斤。」張淑真看著秤說。
夏芍順手添上小半瓢,這回正好了。
接著又稱油,這回夏芍估得准準的,一斤半不多不少。
張淑真有些意外,就連老羅也多看了她一眼,「你再稱,稱一斤核桃仁。」
夏芍捧了兩大捧進去,又抓了一把,相差不過幾個核桃仁。
因為周雪琴那事,老羅本還板著臉,見此終於笑了,「你這手快趕上稱了。」
「我這也是掐劑子練出來的。」夏芍說。
「掐劑子還能練出來這個?」
「能呀。」夏芍笑笑,語氣尋常道:「有一段時間工作任務重,沒那麼多時間過稱,我就儘可能先掂一下劑子的重量,再上稱看準不准,練多了就不用稱了。」
要不是有這一手,她哪敢直接把劑子丟給郭姐他們。
如果周小梅知道是因為自己偷懶,才促成了夏芍那一手掐劑子的好活,還不得氣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