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爐果和長條果這兩種最便宜的餅乾,油跟糖就是一樣的,只不過爐果切塊後灑了芝麻,長條果切成了長條。
香蕉果跟前兩者是一樣的糖,油卻多了半兩。因為香蕉果要用手搓成香蕉狀,油少了搓不起來。
梅花餅看著好看,用模子卡成了五瓣的梅花,中間的花心還是鏤空的。可配料跟爐果和長條果也一樣,一斤面一兩半的油、三兩半的糖,只是在表面刷了一層雞蛋。
料最好賣得最貴的是桃酥和八裂酥,但所謂的八裂酥其實就是沒有放果仁的桃酥。因為配料裡面油較多,起子也多,上爐烘烤後表面會自然裂出一道道紋路。
夏芍全看過一遍,心裡有了數,就把那幾張紙收進抽屜,準備吃完飯再背。
正準備出去做飯,有人敲廚房門進來,「是陳寄北陳師傅家嗎?」
以前別人叫陳寄北,要麼直呼其名,要么小陳,關係好點的寄北。現在突然換成了陳師傅,正在廚房的孫清聽了還不太習慣,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誰,「是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那人就進來了,熱情地握了孫清的手直搖,「您就是陳師傅的愛人吧?您好您好。」
孫清都被搖懵了,剛好這時候夏芍出來,她趕忙指對門,「那才是小陳家。」
來人一愣,倏地鬆開她,轉頭要去握夏芍。
夏芍很自然地去洗臉架邊洗手,藉機避開了。
那人沒握著,只能堆起一臉笑,「看我這眼神,陳師傅的媳婦兒怎麼也該是你這麼漂亮的。」
夏芍覺得這人不太會說話,孫清就在一邊,哪有誇人還捧一踩一的?
「寄北有點事,剛才出去了,您找他有什麼事嗎?」她語氣溫和,不動聲色打量了下對方。
女人四十來歲的年紀,聽口音,應該是江城本地人。這就不太像陳寄北的親戚朋友了,看她那一臉笑中還帶著討好,更加不像,反而像是來求人的。
果然女人一聽陳寄北不在,有些失望,他說沒說什麼時候回來?」
「怎麼也得快一個小時吧。」夏芍看了眼小座鐘。
之前做桶的木料剩了一些,夏芍家不缺桶,陳寄北就沒浪費,利用休假和下班打了一對箱子。何二立認識的人多,幫他聯繫了個買家,他送箱子去了。
聽說還得一個小時,那女人更失望了,還下意識摸了摸胳膊下挎著的提包。
夏芍早就注意到了,所以才懷疑對方是來送禮的,並不是很想搭腔。
那女人顯然也不想跟她多說,滿臉堆笑客套了兩句,說了聲:「我改天再來。」夾著包告辭了。
晚上陳寄北回來,夏芍跟陳寄北一說,他立即皺眉,「怎麼跑到咱家來了?」
夏芍一聽就知道他知道這事,挑了眉眼打趣他,「怎麼?又有哪個姑娘看上我們陳師傅了?」
「不是。」陳寄北否認得特別認真,「她想讓兒子跟我學徒。」
去年這個時候,陳寄北還是馬四全手裡不受待見的小徒弟,這才不到一年,已經有人想讓他收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