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這一個月都沒怎麼見陳寄北抽菸,估計他連兩毛八一盒的煙錢也省下來了。
陳寄北越缺錢,說明遇到的事越大,夏芍也越擔心,臉上難免帶出來一些。
何二立見了就勸她:「寄北既然不跟你說,肯定是自己有辦法解決,你就別擔心了。再說他那麼厲害,有什麼能難得住他?馬四全那麼壓他不都沒壓住?」
可馬四全那麼壓他,他都跟她說了,這次卻一個字都沒和她提。
不過看何二立這樣,顯然也不知道更多了,夏芍沒再問,和對方道過謝後回了車間。
晚上陳寄北來接人,夏芍不由多打量了他幾眼,「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?」
天漸漸暖和了,陳寄北已經不像冬天捂得那麼嚴實,露出高挺的鼻樑和俊朗的臉龐。因為地上有開化後凍上的殘冰,他低眸注意著自己和夏芍腳下,「我明天要去趟單位。」
「又要去單位?」夏芍目光落在他臉上。
明天可是休班,他又找藉口去單位做箱子,是真不想讓她知道啊……
夏芍心裡已經有些不快了。
他們是兩口子,到底有什麼事,他非要這麼瞞著她?
陳寄北向來敏銳,明明夏芍還是那副表情,語氣也沒變,他卻立即感知到了,側眸看來。
夏芍乾脆停了腳步,就那麼望著他,等著他開口。
然而陳寄北看了她半晌,只「嗯」了聲,就又收回了視線,「晚上吃什麼?」
「喝西北風!」這次夏芍是真生氣了,看都不想看男人一眼。
平時不長嘴也就罷了,有事還不長嘴,甚至故意瞞著她,他還把她當妻子嗎?
覺察到她情緒不對,陳寄北低聲叫她:「夏芍。」
夏芍沒有理。
過了好一陣兒,男人聲音更低,「媳婦兒。」
這還是除了在床上,他第一次這麼叫她,還是在外面,夏芍卻依舊不想理。
這次和被他鬧狠了那次還不一樣,那次夏芍冷著臉,這次夏芍連臉都沒冷。
進門看到孫清一邊做菜,嘴上還叼著個什麼,她還笑著問了句:『』你吃的這是棗糕?
「對啊。」孫清說,「下午去買豆腐的時候看到,就買了點,還挺好吃。」
夏芍和以往一樣跟對方聊著天,可進了屋,就是不和陳寄北說話。
兩人像是進入了一種僵持,陳寄北不說,她也不說,看誰比誰更憋得住。
陳寄北跟她說了幾次話都沒人理,乾脆也不說了,就靜靜跟在她身後。她做飯,他就點火燒柴。飯做好了,他又搶著搬炕桌,端東西,飯後照例去刷碗刷鍋。
兩口子誰都沒跟誰說話,就這麼睡下,早上夏芍睜眼,陳寄北已經去單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