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可是預定的大師傅,也難怪何大立媳婦兒態度大變,突然又想把人介紹給何二立了。
夏芍想起那句:「瘦田無人耕,耕開有人爭。」還真是貼切。
如果陳寄北沒早早和她結婚,等他嶄露頭角,估計也是同樣的待遇。
只怕比何二立還搶手不知多少倍,畢竟長相在那,她這種見過世面的,當初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眼。
經他們兩口子這麼一提醒,何二立也想通了,「趁她還沒出來,我得趕緊走。」
一面戴帽子一面跟陳寄北道:「啥時候粉房子,你跟我說一聲啊。」
何二立剛走,對面門就開了,何大立媳婦兒和她嫂子出來,臉上都有不快。
離開的時候,兩人甚至連門都沒幫孫清關,就那麼大敞四開地晾在了那。
這才二月初,雪還沒開始化,這麼一敞,屋裡的熱氣全跑了出來。
夏芍出來看到,過去想幫著關上,正好孫清也過來關門,兩人在門口碰了個正著。孫清就和她抱怨:「雲英這個嫂子可真是,身份沒多大,臉倒不小。」
「她來找你做衣服的?」夏芍問她。
「是她嫂子,想在我這做件內衣。」孫清說,「她上來就跟我套近乎,一會兒說栓子既然娶了雲英,兩家就該多走動走動,以前都不知道我還會做這個。說著說著就扯到都是實在親戚,我做一個內衣又不費什麼勁,幫她嫂子做了得了,她這嫂子家裡也困難。」
「她這是想白嫖?」夏芍無語。
這還真像何二立這嫂子能幹出來的,上回她去單位找自己幫忙,就兩手空空,光嘴上畫大餅。
這人連何叔捲菸的紙都往娘家拿,典型的只要不占便宜,那就是吃虧。
「她嫂子困不困難,關我啥事兒,我又不是扶貧的。別說內衣看著沒多少布,做起來卻比上衣和褲子都麻煩,不麻煩我也不能白給她做啊,我還得搭著皮筋和扣子。」
孫清簡直槽多無口,「我當時就問她你誰啊,她說她是何雲英嫂子,我說沒印象。就見過一面,還吃了飯就走了,話都沒和我說過,我上哪兒有印象去?」
孫清這句你誰啊,懟得可真直接,難怪何大立媳婦兒走的時候臉色不好。
不過對付這種人,就不能手軟。你迫於情面幫了她這一次,她就有下一次、下下次,有無數次。而你只要一回沒讓她占到便宜,她就會心生不滿。
夏芍聽孫清吐槽了幾句,屋裡孩子哭了,趕忙回去。
沒想到想給何二立做媒的還不止這一個,第二天她去上班,路上碰到負責推餅乾那個老阿姨,老阿姨也問她:「聽說你家陳寄北跟何二立很熟,何二立今年多大了?」
這老阿姨話不算多,在班裡也不是刺頭,屬於干自己的活啥都不摻和那種。
雖然這人沒幫自己說過話,但也沒給自己找過麻煩,夏芍笑了笑,「他今年24。」
「周歲還是虛歲?」
「周歲。」
「周歲24?本命年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