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夏萬輝看了會不會跳腳,他一個越來越成熟穩重的軍官跳腳,估計會很有意思。
沒想到還沒收到回信,孫清先來喊她發財了。
當時兩個孩子正在另一個屋裡寫作業,因為爸爸沒在家,還懂事地先幫媽媽刷了碗。
夏芍翻著連環畫,寫字桌上還放著廣播,孫清一進門就問:「你這是聽呢還是看呢?」
當然是看,夏芍放廣播,主要是想留心一下什麼時候恢復高考。
她只記得是77年年底,具體哪一天卻不是很清楚。去年那十年結束,蔡家老太太就被放回來了,只是受到的折磨不輕,人瘋瘋癲癲,已經不正常了。
上個月老太太過世,蔡家算是徹底散了,小虎也可以放心地回去了。
就是他年齡小,下鄉時間短,要想回去,恐怕得等明年知青大批量回城。與其乾等著,還不如試試考大學,畢竟今年這一批大學生招生晚,三年半就能畢業。
當然這些就不用跟孫清說了,夏芍只是把連環畫盒子推過去,「你要看嗎?」
「快拉倒吧,我你還不知道?一看書就犯困。」
孫清在炕邊坐下,一面聽著廣播一面問她:「我記得你還有個房子空著,往不往外租?」
「租啊。」夏芍說,「你有人要租?」
她何止是那一套房子空著,陳寄北轉了銷售以後,每年拿回來的提成比工資還高。趁著那十年結束知青又沒回城,她又挑那便宜的買了好幾套,就等著當包租婆了。
「以前總給我帶人那個小胖子媽媽你還記得吧?她家那小胖子要回來了。」
那個小胖子夏芍當然記得,每次剛成為全書店最讓人羨慕的崽,回頭就遭遇她這個大魔王,被弄得哭唧唧,還幾度懷疑人生。她沒忍住一笑,點點頭。
孫清大概也想到了,「這一晃十多年,那小胖子都長大了。他下鄉早,今年二十六,轉過年就得二十七。他媽著急,讓他一回來就結婚,正在給他找房子。」
「那你找個時間,讓她過來看看。」夏芍答應得很痛快。
孫清一聽,突然壓低聲音,「你說我那內衣生意是不是也能做了?」說著往胳膊上一比,「我看街上都沒人戴紅袖標了,也沒人再整那些舉報信,到處抓人。」
小老百姓生活得簡單又樸實,不處在政治中心,對那些大事總是後知後覺。
去年那十年就結束了,卻是到了今年,那些袖標才徹底消失,孫清也才反應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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