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子巍卻突然站了起來,舉起劇本掩著嘴鼻,走到了另一個男演員身邊的空位坐下。“空氣突然變得臭烘烘,差點沒噁心吐。”
周遭的人如何聽不出溫子巍意有所指的話?如果不是不想平白無故得罪人,他們大概要捂著肚子放聲大笑了。
其他暫且不談,人好歹是個美女,半點臉面都不給人留,一個大男人也真是夠毒的。
想不到溫大編劇看著風度翩翩的,出自其口的語言,毒性卻堪比鶴頂紅啊!
果然不能憑表面看人啊!
其他人顧著感嘆溫子巍內外不一,女演員卻是氣得臉都扭曲了。
她幾層厚的粉底,都無法掩蓋其五彩繽紛的臉色。她死死咬著牙齒,不用抬頭看都知道周圍聽見了溫子巍這話的人,落在她身上的絕對是看笑話加鄙視的眼神。
過了半分鐘,她臉上勉強掛起一個假得不能更假的笑容,佯裝打電話離開了這裡。
溫子巍渡過了一段無人打擾的時段。
過了一會兒,化妝室里走出了一個打扮好的女演員。她瞧見溫子巍身邊並無任何女性,眼睛一亮,快步走了過來。
第二位女勇士還沒有靠近溫子巍,四周目睹了前一位女勇士臉面盡失下場的人們,視線紛紛落她的臉上,期待她一會兒的變臉。
“溫編劇……”
女勇士站在溫子巍面前,揮手和他打招呼,剛吐出三個字,就被溫子巍打斷了。
溫子巍盯著她的手說道:“你這雙手的皮子挺不錯的。”
女勇士以為溫子巍是在誇讚她的手美,摸著自己的手,一臉驚喜地道謝。“謝謝!”
手美就說手美,為什麼要說皮子不錯,感覺怪怪的。難道接觸文學多了,用詞也習慣性的含蓄?
圍觀群眾們都想看好戲,本在側耳窺聽兩人的交談。他們聽了溫子巍的話,心內和女勇士一樣的疑惑。
下一刻,溫子巍突然笑了起來。
明明他的笑容是該令人心跳加速的。可出口的話偏偏讓人心驚肉跳,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,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,仿佛置身於血海之中。
只聽得溫子巍語氣低柔地說道:“不知道剝下這層皮,裡面血色的骨肉,會不會美到驚心動魄?”
“真想試試看。”他的食指,一下下地劃著名椅子的扶手,就好像他真的拿著一把刀在剝皮似的。
附近的人聽了他的話,再瞧一眼他的表情動作,心下直呼變。態!
他們全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,無不毛骨悚然。暗自在心裡罵了無數個臥槽,都覺得不夠表達他們此刻想要罵娘的心情。
而咱們的二號女勇士,本就寒毛直豎,背脊發涼了。腦袋晃動的時候,一不小心就撞入了溫子巍漆黑無光的瞳孔,身體一個哆嗦,當即潰敗而逃。仿佛身後有吃人的惡。鬼在追著她,她慌不擇路,一路上撞到了不少東西。
她前一秒潰逃,後一秒溫子巍就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表情,淡定自若地摩挲紙張。
毒舌還好說,心理變。態她們就接受無能了。命都沒有了,還要名利做什麼?
有了前面兩位女勇士的例子在,餘下心裡打著小九九的女演員們,得到了消息,統統打起了退堂鼓。
對於要名不要命,願意和變。態在一起的樂溪女士,她們表示佩服她的勇氣。當然,鄙夷和嫌棄亦是不能免的。
源自溫子巍的這一出,男士們都不敢靠近他了,氣氛一時有些凝固。
幸而不多時,樂溪就畫好了妝容出來,瀰漫在劇組內的怪異氣氛得以消散。
她穿著一襲白絲綢打底上繡墨竹的旗袍,眉眼含笑,裊裊娜娜,似一朵綻放的幽蘭款款而來,宛如一幅活著的水墨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