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醫生的敲門聲打斷,兩人的說話聲才停止。
每次長睡醒來後,醫院都會要求霍景行做身體檢查,今次亦不例外。
再度重逢,霍景行捨不得和樂溪分開,大男人耍起了賴不肯去。
樂溪快哭笑不得,和他定下約定,兩人明天早晨帶齊了證件就去民政局領結婚證,甚至親自牽著霍景行的手,送他去到了門前,霍景行才肯放人去體檢。
之後,樂溪給了霍景行她的手機號,便去辦理自己的出院手續,順便回去換下身上的病號服。
她以為霍景東和桑微露已經離開了,想不到就是這麼巧,還差幾十米路,她就撞見了這噁心的一家子,和鄭顯那令人作嘔男人。
病房的大門敞開,裡頭的桑父正對著門口,在樂溪經過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,連忙怒喝道:“你這孽女,站住!”
聞聲,樂溪口中哼著岳淵渟教的歡快江南小調戛然而止,瞬息收斂了臉龐的微笑。
“微雨?”鄭顯扭頭看見樂溪,下意識想推開懷裡的桑微露,好在推開的前一秒,他突然想去自己的目的,擁抱桑微露的姿勢更加親密了。
樂溪停步站定,眼睛掃向房內眾人。
她的目光掠過鄭顯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,繼而落在了桑微露身上,瞳仁里的嘲諷不加掩飾。
“姐姐。”桑微露小聲叫了一句,縮了縮肩膀,躲在鄭顯懷裡。
樂溪皮笑肉不笑,故作疑惑問:“桑小姐這是怎麼了?雙臉如此慘白,是得了不治之症嗎?”
鄭顯站起來走到樂溪面前,皺眉問:“微雨,你是不是對微露做了什麼?”
鄭顯身後,桑微露朝樂溪挑釁一笑。
桑微露是故意刺激她的,目的就是為了令她情緒崩潰,最好是認下那不存在的罪名。
當然,如果她怒急之下,衝過來扇自己一巴掌,那效果就更好了。
光是想像著樂溪傷心崩潰的神情,桑微露整個人仿佛服用了興奮劑一般興奮。
此刻她忘卻了身體裡的未知問題帶來的恐懼,兩眼死死盯著樂溪的面部,希望能看見她悲痛的表情。
假如面前的是桑微雨本人,聽了鄭顯的質問,指不定又要經歷撕心裂肺之痛,真如了桑微露所願呢。
然而站在這裡的是樂溪。
樂溪仿佛沒聽見鄭顯的質問,嫌棄道:“別喊我名字,噁心。”
“還有,煩請你有多遠滾多遠,看著你那張臉就反胃想吐,和你同在一個區域,連空氣都變得奇臭無比。也就只有裡頭里和你同一個糞池裡爬出來的,才能和你同處一室。”
說著的同時,樂溪一手捏著鼻子,另一隻手不停地揮扇著。
聽了她的話,看著她流露在表的鄙夷嫌惡。
前一刻還在質問她的鄭顯,心臟像是不斷地被鐵錘重錘著,痛得他整個人都快暈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