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清楚自己這個病人的身體雖然有些問題,但只要他不自己作死,那點問題就沒有大到威脅生命的程度。雙方對峙了半個小時,醫生實在拗不過他,只好由著他去了。
沒了阻攔,鄭顯立刻拔腿就往外跑,趕在下班前回到了公司,取走了自己落在辦公室的手機。
公司里的員工,見上午剛進了搶救室的人,沒半天就自己回來了,紛紛被嚇了一大跳。
鄭顯沒心情理會那些目光,匆匆進了辦公室就關緊了門窗,撥通了霍景東的電話。
霍景東離開了桑家後,沒去公司,直接回了自個兒家裡。才進家門沒多久,就被其母喊了過去。
為了向整個霍氏主旁支脈介紹家族下一代的主母,這一代的家主,也就是霍景行的父親,召集全部族人,明日前往主宅參加家族內部聚會。
霍景東母親找他去商談的就是這件事。
鄭顯電話過來的時候,他已經結束了和其母的談話,躺在床上查選禮物,準備買了來送給樂溪。
興致正好的時候被人打擾,霍景東有點兒不高興,但仍是接了電話。熟料他的一個“餵”字還卡在喉嚨,鄭顯就搶先一步吼了他一耳朵。
“霍景東!”鄭顯連名帶姓直呼霍景東的名字,帶著些許責怪,些許生分,些許火暴。“你和微雨是怎麼回事?”
霍景東沒有一點點防備,吃下了這一如雷之吼,耳朵好一陣嗡鳴。緩了半分鐘,他才重新聽見了聲音。
鄭顯向來穩重樂觀,這麼多年兄弟過來,霍景東從沒有見過他像現在這樣氣急敗壞,暴躁得如同一頭被惹怒的獅子,毫無理智可言。
霍景東聽後誤以為是鄭顯在惱怒他這段時間追求樂溪的行舉。
卻不知道鄭顯憤怒的是,在他交出了心愛之人後,霍景東沒能守住她,反而讓一個同出一族的男人搶走了,而霍景東還像個沒事人似的,一點兒反應都沒有。
霍景東冷笑一聲,“不是你先拋棄微雨的嗎?既然你們兩個已經不是男女朋友了,你也就沒有資格來管她的事情了。”可笑,明明是你自己把心愛的女子讓給他的,怎麼現在反倒怪起他來了?
“是!到今天我才知道,自己做錯了,而且錯的離譜。我就不該那麼相信你能給微雨幸福!”鄭顯雙目充血,脖子額頭上全是凸起的青筋,可見已是進入了暴怒狀態。
“你什麼意思?後悔了,想和微雨複合?”一股怒火從胸口冒了出來,霍景東火大的同時,更多的是著急。他害怕著微雨重新回到鄭顯身邊。
既然給了他希望,為什麼又要收回去?當這是在過家家鬧著玩嗎?
這一刻,霍景東幾乎恨死了鄭顯。
“呵呵!你到現在還想瞞著我?”鄭顯咬牙切齒道。
霍景東聽著聽著有點糊塗了。“你什麼意思?”
鄭顯都快被氣瘋了,咆哮著質問道:“你還裝糊塗?微雨和那個叫霍景行的男人結婚的事情,你怎麼解釋?”
霍景東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,但他說話的顫音,表露出了他內心的惶恐。“你說什麼?!你再說一遍?”
微雨和他堂兄結婚?當真是笑死人了,這倆人根本就不認識,鄭顯是精神失常了嗎?開這種玩笑。霍景東如上努力地說服自己。
“別告訴我你不知道,霍景行和霍景東這倆名字的關係一目了然。為了兄弟情,我把微雨讓給了你,你卻把她推到了你霍家的男人懷抱,你對得起我嗎?”鄭顯言語中的火氣幾乎要煮沸了空氣。
從鄭顯嘴中得到了再次的確認,霍景無法再次說服自己是聽錯了。
他腦中響起一聲巨響,仿佛□□爆炸轟的一下炸開了,幾乎摧毀了他的靈魂。
鑑於這一消息太過於驚人了,霍景行神志恍惚,整個人都不在狀態,嘴裡反反覆覆念叨著樂溪和霍景行結婚一事。“微雨結婚了?和霍景行?微雨……微雨和堂兄結婚了?結婚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