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呢?澄澈如明鏡,清澈見底,不染一絲塵埃。
四目相對,燕飛聲呼吸一窒,忘記了樂溪抓痕和血跡的臉龐,腦海中只記得這一雙漂亮乾淨的眸子。
她的一雙明眸仿佛兩汪清泉,裡頭裝著盈盈秋水,眼底恬靜寧和,仿佛只需看著這對眼睛,什麼煩惱都消失了。
而今,那一對乾淨的桃花眼裡,燕飛聲的倒影清晰可見。
驀地,樂溪展顏一笑。
燕飛聲瞧見的她眼睛彎成了月牙,眼底的秋水泛起柔柔的波瀾,流光蕩漾。黑珍珠瞳仁里,閃著亮的眼神光,仿似夜空中炫目的星辰。
樂溪的笑眼似乎蘊含有一種牽動人心的力量,燕飛聲不知不覺柔和了眉眼,揚起了嘴角,便是璀璨一笑。
觀察到樂溪眼中自己的倒影笑了起來,燕飛聲馬上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。他飛快咳嗽一聲,收斂起自己不自覺露出的微笑。
燕飛聲放柔和聲音問道:“姑娘,你感覺怎麼樣了?記得是誰傷了你嗎?”
燕飛聲從前不是這樣的,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非常的奇怪。不僅僅燕飛聲本人懷有這樣的想法,旁邊的成俠目睹了他一系列的表情變化,心中亦是深感奇怪。
畢竟“溫柔”兩個字,一向和燕飛聲不沾邊。然而他此刻的神情,又的的確確算得上是溫柔。
一眾下屬瞧見了燕飛聲的模樣,表情好像大白天見了鬼一樣驚異。
樂溪聽了燕飛聲的詢問,摸了摸自己的臉,旋即不在意地笑了笑道:“還好,不怎麼疼。”看來,這個世界他沒有像上個世界一般擁有其他世界的記憶呢。
她笑的燦爛,語氣真實懇切。若無其事的樣子,仿似臉上的傷不存在似的。然而傻子才會相信她安慰人的話。
燕飛聲雙唇蠕動,似乎有話要說。不過,還沒有組織好語言,樂溪的下一句話就搶下出口了。
“我……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?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。”她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問。
面對樂溪一頭霧水的樣子,燕飛聲回頭望了成俠一眼,成俠連忙說道:“其他人也遺忘了這段時間的記憶,只是並不似和這位姑娘這般嚴重,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。”
便在這時,其餘女性的驚叫聲乍然響起。
“啊!婉兒,婉兒死了!”
“天啊!那邊的又是誰?那張臉也太慘了,不會是毀容了吧,下半輩子可如何是好?”
“雖然看不清模樣,可臉型很是面熟,不會也是咱們家的親戚吧?”
燕飛聲聽見了那邊的討論聲,指著說樂溪面熟的婦女,讓她過來。“你過來認認她是誰?”
那人猶豫了一會,蝸牛似的挪了過來,用嫌棄的眼神打量著樂溪。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她的腦海中浮現了步非煙的身影,才試探性地問道:“歩非煙?你是歩姑娘嗎?”
樂溪歪了歪頭,“我不記得了,原來我姓步嗎?”
按照樂溪最初的計劃,她是打算裝作和被消除了記憶的女俘虜們一樣,失去了一段時日的記憶。可是看到燕飛聲的那一剎,有想起京城裡還有上官極那麻煩在,樂溪就改變了主意。
假設回京以後,上官極知曉步非煙忘記了他,到時候他的心情一定相當精彩。
其餘女性紛紛圍了過來,盯著樂溪道:“這……歩姑娘……你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