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宴散去,賓客們都回到了各自的住所。次日,天光打亮了,才啟程離開。
人流湧出雲山的時候,楊爭等十餘個大宗師,早早埋伏在了出山的必經之路上。只待天命教的隊伍經過,他們就會齊齊發動攻擊。
樂溪和奚斗南共騎一匹馬走在前頭耳鬢廝磨,一群下屬們離了十餘米遠的距離,不敢靠近打擾。
隱藏氣息埋伏在暗處之人見了,心中大喜,暗道好機會。當馬匹進入峽谷的一剎那,十餘人當即從山頭一躍而下,對準樂溪兩人疾襲而去。
後方的護法等人早就得了樂溪的囑咐,見狀忽地勒馬轉身,跑到了山坡上觀戰。到了位置,才發現滄溟皇朝的一群人在那兒。
雙方看了看彼此,陡然聽見峽谷處發出一陣響動,一下子全看了過去。
樂溪與奚斗南目光如電,霎時長劍出鞘,沖天飛起迎擊敵人,手中之劍筆直刺向敵人的弱點。
一時之間,峽谷之中,飛沙走石,寒光四射。
空氣中充滿了硝煙的味道和肅殺之意,哪怕身在百里之外的兩隊人馬,亦是感到心頭髮顫。
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劍氣,打在了峽谷兩邊的巨石上,宛如切豆腐似的,將堅硬無比的巨岩切成一片一片的,灑落而下。
不多時,滿峽谷都是劍氣的光影,亦或是灰黃的煙沙,根本看不清裡頭混戰的人影。
雙方的殺氣帶起了風,以戰場為中心狂風大作,吹得峽谷中的諸人衣袍獵獵,長發飛舞。
不一會兒,天空下起了雨,一滴滴水落在了他們的臉上。這雨是鮮紅的,是溫熱的,是人的鮮血。
樂溪和奚斗南的身法,一如鬼魅,飄忽不定,一如浮光掠影,一閃即逝。一刻鐘過去了,敵人身體各個部位布滿了一道道劍傷,鮮血染紅了衣袍,卻連他們的一角都抓不到。
梁石玉一開始也混在襲擊樂溪的隊伍里,當沙塵飛濺射視線受阻之後,他立刻抓住機會反身一劍就捅入了“盟友”的身體。
那盟友看不清人,還以為是樂溪和奚斗南乾的,咬了咬牙繼續出招,並沒有發現盟友中出了奸細。
有人背黑鍋,梁石玉還不時地出聲干擾“盟友”,於是下黑手補刀越來越順利,不多時就令得一人重傷徹底失去了戰鬥力。
突然,一藍一金兩道水桶大的劍光沖天而起,朝著峽谷劈下,那氣勢仿佛要將空間都割裂了。
轟隆隆——!
劍光劈落,發出如鼓如雷的響動,峽谷周圍的山體劇烈地晃動起來,久久方才停止。
樂溪站在陡坡一棵半倒的大樹上,甩了甩手中長劍。
一滴紅色的血液,自空中降落,砸到了布滿劍氣溝壑的地面上,此戰終結。
她垂目看向周圍橫七豎八躺著的“屍體”,輕輕一笑。
各勢力首領喉嚨發出呃呃怪叫,凸起的雙目中,盛滿了不可置信。是驚訝於樂溪與奚斗南恐怖的實力,也是驚愕於梁石玉完好無損地站在樂溪身邊。
此時此刻,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呢?
他們敗了,十餘人聯手竟然敗在了三個人的手中!
看著自己現在狼狽不堪的模樣,想想計劃時候的自信滿滿,他們突然覺得自己非常的可笑,又覺得鼻頭髮酸。
可笑他們的自負,可惜他們半輩子的籌謀,不甘心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