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中還有濃郁的辣油香,少年娃娃臉綠著,一雙眼睛卻極亮,一點都不像在學校的時候。
岳星河站在門邊看了會兒,走向收銀台,「靠窗第二桌結帳。」
「有人結了。」老闆看了眼附近另一桌客人。
那是兩個身形魁梧的男人,只是顯然剛剛受過傷,一個右臂齊根斷了,一個面色還有些蒼白。
像是不願意打擾,兩人坐得離窗邊並不近,聽到對話,都抬頭看向了岳星河。
岳星河神色一頓,還是問:「你們認識?」
「不算認識。」面色蒼白的男人笑了笑,「昨天獸潮,他們救了我一命。尤其是那個把臉塗綠了的小少爺,要不是他拿機甲護著,我們早被星獸吃了。」
「你說星圖?」岳星河眼中有一絲意外。
「好像是叫星圖吧,小少爺一看就嬌生慣養,一開始連繃帶都不會系,差點把我綁成粽子。」斷臂青年吃了口菜,看向岳星河身上的校服,「你們是同學?」
「不,我是他哥哥,親哥哥。」
「我敬你們一杯,謝謝你們昨天救了我兄弟。」
這時又有人走了過去,端著酒杯一飲而盡,「我幹了,你們隨意。」
眾人紛紛舉起水杯回敬他,星圖也極為矜持地表示,「那都是舉手之勞,不足掛齒。」
等那人走了,小少爺唇角的笑意這才壓不住,「這次我沒灑錢。」
時綿覺得他眼睛都在放光,拋除家世,拋除金錢,這是他本人得到的認可。
不過他臉上的笑意很快收斂,嫌棄皺眉,「你怎麼來了?」
「你身體弱,少吃辣。」
岳星河依舊是那副嚴肅的表情,挪開星圖面前的烤魚,將一份粥並幾份賣相精緻的小點放下,這才入座,朝幾人頷首致意,「謝謝你們這些天對星圖的照顧。」
「我朋友,還用你謝?」小少爺顯然不買帳。
岳星河十指交叉,手肘撐在桌邊,蹙眉看了他一眼,「你不吃?」
這領導開會的架勢一出,小少爺心裡就是一咯噔,但還是死撐著道:「不吃,要吃你自己吃。」
果然岳星河望著他,「既然不吃,那就說說你這次偷跑出來的事。我沒想到你這麼任性,竟然一個人跑到邊域來,你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?聽說昨天還爆發了獸潮……」
小少爺瞬間目露絕望。
他建了個群,趕緊把眾人拉進來,包括新認識的齊著。
每天花他一個億:別說話!千萬別說話!
每天花他一個億:只要有人接話,他說起來就沒玩了,今天一天都別想干別的。
每天花他一個億:啊啊啊他不是心情好的時候才這樣嗎?他哪來的好心情?
這、這真是岳星河?
胡一周記得聯邦第一軍校的隊長出了名的不苟言笑,話也少,每年的領獎詞都十分剪短。
他下意識朝岳星河看去,立即在桌底下被小少爺踢了。
每天花他一個億:也別給他眼神,他發揮夠了,自己就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