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初陽已經拿出一小瓶藥水，噴在了齊著臉上，很快那偏黑的膚色便恢復成了玉石一般的冷白。
原本還看不出什麼，叫這冷白一襯，顴骨和臉側明顯有了幾處不那麼自然。
凌初陽從上面撕下來幾片貼片，少年的輪廓立即發生了變化。
略寬的下頜線條恢復了完美的弧度，高挺的鼻樑在臉側投下深重的陰影。這張臉無一處不完美，又無一處不寫著清冷，除了那一雙瀲灩的桃花眸。
大概是太久沒以真面目示人不太適應，少年偏頭，看了眼手邊。
凌初陽隨手丟掉那幾片貼片，「用貼片改變臉型與五官，在用黑膚色遮住貼片的不自然，偽裝得不錯。選的新身份也不錯，沒有地方比潘達星更容易得到合法身份。」
他笑了下，笑容竟然頗為讚賞，「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，準備假死脫身的？」
「你希望是什麼時候？」收了臉上那不著調的笑容，少年聲音也淡下來，像是冬日裡氣息凜冽的雪峰，「我父母在任務中出事的時候，還是我小叔失蹤的時候？」
他唇角勾起一個輕淺的弧度，「又或者，你把廖雨生派到我身邊監視的時候。」
「他果然被你發現了。」凌初陽並不意外。
如果不是被發現了，祁渡當初失蹤的時候也不會哪個隊員都沒事，只有廖雨生死了。
少年望著他，淺色的眼眸里覆著層薄霜，「末日傭兵團是你們的吧？盯了多年的人跑了，用了多年的刀廢了，感覺怎麼樣？」
「你這是在試圖激怒我嗎？」凌初陽不為所動，「刀用久了難免變鈍，這種不稱手的東西也該換了。倒是你，既然跑了為什麼不躲好一點？生怕我找不到？」
「你也才發現沒多久吧。。」少年道，「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才想起來抓人。」
要說誰對他最熟悉，肯定是長期相處的隊友和對手。孟語詩和岳星河都不敢確定的事，對方應該是用什麼特殊手段確定的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那次見面。
果然凌初陽沒有否認，「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。」
目光審視著眼前的少年，越看越滿意，「飛走的獵物又自己回來了，還學會了修仙。所以我臨時改變計劃，讓他們多活了一天，是不是很高興？」
說到他們，少年斂住睫，沉默了。
凌初陽反而很有談星的樣子，「怎麼不說話？不想拖延時間了？」
「拖延有用嗎？」
「沒用，不過我剛好還需要一點時間。」
凌初陽摸摸巨繭，滿意地感受著裡面豐沛的血氣，「你要是想知道，等一切結束，我可以帶你看看藍翔的下場，不過……」他一頓，「你就不好奇我抓你的目的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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