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牛油的,紀哥您能吃辣嗎?」他問道。
「當然能。」
駱臻嚴重懷疑小方買來的是最辣的那種牛油火鍋底料,在吃下第一口的時候,他只感覺舌尖上的辣味迅速的傳達到了大腦,當即,他就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了。
紀越遞了張紙過來,嗓音里顯而易見的帶著笑意:「還哭了?」
「沒哭,是辣的。」駱臻接過,趕緊擦了擦生理淚水。
「好,都是火鍋的問題。」紀越笑著道。
駱臻下意識的想要點頭,但又覺得紀越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奇怪,他放下碗筷,問出了那個困擾已久的問題:「紀哥,不是說要找出戲的方法嗎?就只是吃火鍋嗎?」
紀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只是說,先吃點東西。
因為明天就要上節目,為了防止夜裡突然在臉上爆出兩個痘,所以除了牛油的鍋底之外,還準備了一個三鮮的清湯。
駱臻對自己的受辣程度有了一定的了解,就沒再去吃牛油味的火鍋了,紀越吃飯不喜歡說話,駱臻也就沒有再開口,低頭吃著東西。
突然,紀越放下了筷子:「周星源。」
駱臻聽到他在說話,但沒有聽清楚內容,抬頭問道:「什麼?」
「周星源。」他又重複了一遍。
這次駱臻聽清楚了,但卻更加疑惑了:「怎麼了?」
「駱臻,剛剛我叫周星源的名字時,你有什麼感受?」
「感受?」駱臻仔細的想了一會兒,「我只覺得有些奇怪,為什麼要突然說這個名字。」
紀越接著問道:「就沒有感覺,自己下意識想要回答?」
「沒有……」說到這裡,駱臻愣住了,他終於明白紀越的意思了。
今天中午,在沒有任何的前提下,他直接對著何弛說出了周星源的口頭禪。但到了現在,即便是紀越這樣反覆的提這個名字,他都再也沒有一點像從前那樣的歸屬感,就好像,這只是一個陌生人的名字一樣。
「想要出戲,最重要的就是分清現實和劇本,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給自己找個參照物。」紀越緩緩的道,「參照物可以是人,可以是事,但最好是讓你既熟悉又陌生的東西。」
駱臻:「既熟悉又陌生?」
「對,比如我,是你熟悉的人,但和我一起吃火鍋,卻是一種陌生的體驗。」紀越道,「這種差異感會給你一種很鮮明的感覺,世界是彩色的,但劇本只是黑白的。」
火鍋被燒的沸騰,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,在源源不斷上升的白霧中,駱臻聽見紀越說道:「從今天開始,我來當你的參照物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