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那邊傳來忙音,忙的暈頭轉向的白珉才反應過來,他一邊恨不得穿越時空給自己兩拳,一邊拉著何弛道:「你去門口守著,要是紀越來了,記得提前告訴我。」
何弛滿臉疑惑,但還是點了點頭:「好。」
但這一次秦凱弄錯了紀越的意思,他並沒有去電視台,而是簡單的整理了一番後來到了一家從來沒有去過的咖啡廳。
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包間,視線越過遮擋的花牆,他看到了那道有些陌生的身影。
「你好,紀先生。」那人也發現了他的到來,站起來禮貌又疏遠的打招呼。
在服務員離開後,他取下了臉上的口罩,唇邊露出淡淡的笑意,右手握了上去:「你好,司先生。」
如果秦凱在這的話,肯定會驚嘆於兩人的相遇,但更讓他驚嘆的,除了這兩個從來沒有任何瓜葛的人會見面之外,更多的,是從某個角度看上去,兩人竟然有些相似之處。
是的,紀越和司韶懷是兄弟,同父異母的那種。
區別只是,一個被發現的早,一個被發現的晚而已。
「怎麼樣,我提的要求,紀先生考慮的如何了?」司韶懷沒有寒暄,直入主題的問道。
「我答應。」紀越抬眸,目光停留在他臉上。
咖啡杯中的霧氣緩緩升起,顯得縹緲又虛幻,但卻好像一堵牆一樣,把兩人分離開來。
從見面的那天起,紀越就明白,他和司韶懷只可能會是短期的合作夥伴,等到他們共同的敵人消失的那一刻,兩人只會如同陌生人一般疏遠,不會遺留下任何的情分。
最開始,是司韶懷先找到他的。
就在紀越從錄製節目的農村趕過來的那一天。
那一天,秦凱打來電話,說紀耀犯了事,紀老爺子氣得吐血了,敲著拐杖要他們全都回來。
他趕到的時候,紀耀正坐在沙發上,黑色的襯衫上還帶著明顯的印記,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拐杖打出來的痕跡。
進來之前,管家告訴他,紀耀不僅挨了打,還在書房跪了兩個小時,這會兒看他們都會來了,紀老爺子才讓他站起來,還去洗了把臉。
紀越嘲諷的笑了笑,都說越是害怕什麼就會越強求什麼,這個說法在紀老爺子身上,體現的淋漓盡致。
拼命一般的維護在外人面前紀家的風光,但這又如何能遮住從根子裡開始顯露出來的衰敗呢?
對的,他們是外人,這一群姓紀的人里,除了紀耀,所有人對於紀老爺子來說,都是外人。
紀老爺子其實並不老,在突然中風,迅速衰老變得老態龍鍾之前,他可以稱得上是富人圈裡,最讓人趨之若鶩的一個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