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碰”的一聲,房門被踹開,屋內原本還在舉杯狂歡的眾人齊刷刷停了下來,轉頭看向突然闖進來的男人。
蘇牧渾身濕透,額發凌亂,明明是láng狽的模樣,可偏偏周身都冒著寒氣,yīn冷的臉色讓人不寒而慄。他們先前還有著被突然打擾的不悅,只是此時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看著他的眼睛說出一句話來。
原本靜靜坐在一邊,搖晃著手中酒杯的曲炎,看清了門口的男人,不由得皺起了眉,“蘇牧?”
他有些疑惑的站起身,蘇牧也一語不發,徑直想著他走去。
周圍的人不自覺給他讓出一條路來,哪曾想蘇牧一到曲炎面前,二話不說便是一拳迎了上去,曲炎根本不是盛怒下的蘇牧的對手,即便早有準備,也不過片刻,臉上便多了兩道傷口,手臂也被震的發麻。
眾人這才反應過來,眼看曲炎越來越敵不過對方,這才壓下心底的懼怕,齊齊上前攔住蘇牧。
“蘇二少這是做什麼?就算你是蘇家的人,這麼無緣無故的闖進來動手打人,也說不過去吧?”
曲炎的死黨壯著膽子對上蘇牧,蘇牧卻是沒有理會他,看著曲炎,冷笑一聲,“不自量力。”
蘇牧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,他揍他,一方面是因為他讓蘇純純傷心了,另一方面,也是他此時想要一個發泄的對象而已。
“有本事再來!”曲炎咬牙怒火中燒的看著蘇牧離開,若不是被人死死的抱住,他只怕還要撲上去。
他身邊的人壓低了聲音附在他耳邊勸他,“你做什麼?蘇牧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?單打獨鬥,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。”
曲炎聽著身邊的死黨數落著自己,這才漸漸平靜下來,他眼神發狠,緩緩抬手抹去嘴邊的血跡。
哪曾想快走到門口的蘇牧,突然頓住了腳步,有些嘲諷的聲音傳來,“對了,純純已經知道你接近她的原因了,她說,她再也不想看到你。”
輕飄飄說完,蘇牧便毫不停留的離開了這裡。
而他身後剛剛還怒火衝天的曲炎突然渾身如墜冰窖,他嘴唇有些顫抖,跌坐在沙發上,“純純……”
他身邊的死黨有些擔心,“曲炎……”
曲炎反應了過來,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勉qiáng平復了下qíng緒,“事qíng不會像蘇牧說著這麼簡單,讓人去查查究竟怎麼回事……”他握緊了雙拳,“還有,派人盯緊蘇牧,這一頓拳頭,我絕對不會白白挨下。”
……
蘇牧這邊剛從酒店出來,便接到了手下的電話——“二少,剛剛收到消息,大少曾出現在酒店外面……”
蘇牧一瞬間臉色難看了起來,立時發動車子開車飈回了蘇宅。
他一路連濕透的衣服都來不及換,徑直腳步匆匆的闖進了蘇白的書房。
蘇白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文件,見他急急闖了進來,也只是抬了抬眼鏡,微微皺眉,“回來了?怎麼弄成這樣?”
蘇牧周身夾雜著冰冷寒氣,那是用來壓抑眼底的沉沉怒火,他盯著蘇白,一字一句咬牙問道:“純純在那裡?”
蘇白眉頭皺的更深,他立時丟開文件,站起身來,“什麼意思?小純不見了?”
他的急切不加掩飾,蘇牧盯著他半晌也看不出分毫其它,手掌收緊成拳,他幾乎將骨頭捏的吱吱作響。
“別裝了,我手下人看到你去了瀾水閣。”蘇牧的聲音很低,帶著絲絲沙啞,聽得人心底酸疼,他突然抬眸,黝黑的眼底毫無光澤,“把純純jiāo出來,否則,你知道,這個距離,我可以殺死任何人……”
兩人相對而立,俱都一語不發。蘇白收斂了神色,一派淡漠的看著他。他突然笑了,“阿牧,你不敢。殺了我,你走不出這裡的,你也見不到小純……”
蘇牧只覺得胸口被一堵厚重的牆一般死死堵住,只憋得他心口泛疼,臉色青黑。
看著蘇白依舊唇邊帶笑,只是鏡片下的雙眼寒冷如冰,蘇牧再也控制不住,直接一拳打了過去,他的動作很快,即便蘇白閃避,也沒能完全躲過,被一拳狠狠砸中了顴骨。蘇白也不是個肯吃虧的,幾乎在同時,便一拳擊中了蘇牧的腹部,兩人雙雙退了幾步才站穩。
幾乎同一時間,四周突然圍攏了一圈黑衣人,俱都舉著手槍,黑dòngdòng的槍口對著蘇牧。
蘇牧捂著疼到痙攣的腹部勉qiáng站立,另一邊的蘇白吐出一口血水,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一般淡淡的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