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了緊手指,鄭弘逸緩緩的收回手,起身離開了人的房間。
還是待鑑定結果出來再言其它,若只是一場夢呢。
有著錢的加持,DNA鑑定在第二天清早就被送到了鄭弘逸的手上。
坐在書房的鄭弘逸深吸了一口氣,緩緩的拆開了牛皮紙袋,也終於見到那個讓他幾乎整整失眠一宿的鑑定結果。
他與少年並無血緣的羈絆。
指尖一收,鑑定紙張上邊緣立刻出現了微小的褶皺,這一刻,曾被鄭弘逸關壓在頭腦中,時刻無法越界的那個階,通通化作了虛無。
頭腦中翻滾的是幕幕與人相處時的畫面,驚懼的,安靜的,欣喜的,依戀的,崇拜的,純粹的,那是他如精靈般的少年,他能夠擁有能夠與正常站於人前接受所有人祝福的少年。
就在鄭弘逸眸底墨色晦暗流轉,指尖愈收愈緊時,忽的,自書房外走廊上傳來驚慌而熟悉的喚聲。
“爸爸,爸爸。”
鄭弘逸看了書桌上的時間,八點未到,感受到人音調中焦急而無助的語調,鄭弘逸放下手中的鑑定報告大步出了書房門。
剛出書房,鄭弘逸就見人光著白嫩的腳丫踩在冰涼的地磚上,棉質的白色睡衣微有凌亂,白著臉紅著眶,無措又無助的站在樓梯口,許是聽到開門的聲音,他側過頭來,入目所及男人熟悉的面龐後,蓄著淚滴兒的眸中閃過剎那的光華。
“爸爸。”
這是距半年來,鄭弘逸第一次見人這般驚慌的模樣,大步向前,將人攬到了懷中,拍著人微有顫抖的背,安慰道:“爸爸在這,黎忻別怕。”
“夢裡燈又掉下來了,流了好多血,爸爸不見了。”
“那是夢,爸爸沒事,爸爸會跟永遠陪在黎忻身邊的。”
“真……真的。”
“真的,永遠都不分開,好不好?”
將人的衣衫攥緊了兩分,褚景然於人懷中小幅度的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聽聞這句回話,理智上鄭弘逸知道這不過是少年如以前般對他毫無保留的依賴,如這半年來般,他想與愛護他的爸爸永遠在一起,可內心之中鄭弘逸還是忍不住將兩者之間的概念調換。
閉眼輕吻了一下人柔軟服帖的短髮,鄭弘逸想,他會與他的少年在一起的,永遠。
餐桌之上
停下手中用餐的動作,鄭弘逸側頭道:“黎忻想去醫院看望周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