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景然準備掛電話的手一頓,思考了三秒,順便平復了一下臉上的熱度,才道:“元……元毅凡,你在哪。”
“我在哪裡關你什麼事,還是……林嘉爍,你這會也想來被我干?”
被他這般光明正大的調戲,褚景然臉紅了一大片,又急又羞的叱道:“你……你胡說什麼。”
對於他氣惱的反駁,那頭的元毅凡諷笑不已,“那你打電話來是幹嘛的?”
聽聞電話那頭濃濃的不屑味,褚景然緊著指尖,咬著無血色的下唇道:“我只是……想叫你回家吃飯。”
簡單又熟悉的幾個字讓那頭的元毅凡怔了足足半秒,這刻,曾經無數同樣的幕幕齊齊湧進腦海,喝酒時,打架時,飆車時,泡吧時……總有那麼一個人打電話過來,只說一句話。
毅凡,回家吃飯。
只是……曾經的溫馨卻全部變成了現實中赤/裸裸的謊言。
他在騙自己,從一開始就是,身份是假的,老師是假的,教導是假的,真心是假的,他為自己營造的一切都是假的,而這中……惟一的真實就是,他是自己的不共戴天的仇人,用著一張和善的面孔欺騙了自己,他爬上了元卓的床,醫院中,他滿面幸福的笑著,接下了那枚求婚戒指。
而那是,他元毅凡在做什麼?
他在後悔,他在害怕,他甚至覺得那耳光並不足以贖罪,他怎麼能將那個人推到江里去?
然而,就在他買著那人最愛的粥,來到病房前時,就在他還想著如何開口時,通過那未合攏的門縫,他看到了病房中求婚擁吻畫面,聽到了那席話。
‘關於這件事我很抱歉,毅凡畢竟是我唯一的弟弟,我不能……對不起,只能委屈你了。’
‘沒……沒關係,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,’微頓兩秒,‘只要……你還在,就足夠了。’
‘我以為你永遠只看的到毅凡,看不到其他人的。’
‘不…不是,我……我最在乎的……’
‘是誰?告訴我,你更在乎的是毅凡,還是……我?’
‘你!’定定又言,‘他……是你在乎的弟弟。’
‘呵……吃醋了?’
‘我……’
‘好了,逗你的……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