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 主角是個知恩圖報的聖母,不是麼?
……
壓抑而陰沉的天空中飄著細細的雨絲,地上遍地殘肢碎肉昭示著方才一戰的慘烈,銀針般的雨絲兒砸落於頹垣敗壁的空曠, 濺落於殘肢肉沫,嗞嗞腐蝕性的雨絲兒伴隨著縷縷的白煙的溢散,於此境下只感令人毛骨悚然。
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酸雨下,有著兩個男人在爭辯著。
‘不行, 我不同意。’
說話的是一位面容英俊的男人,他此刻隻身站於雨中撐著白光防護罩, 而在白光防護罩下, 近二十個廋骨嶙峋的人正在中瑟瑟發抖。
這些人有的以驚恐的眼睛看著防護罩外的淅瀝不斷的酸雨, 有的以仇恨的眼光看著男人對面勸他將自己拋棄的男子, 更多的卻是以前一種祈求卑微的眼光看著男人,眸中燃著對這個世界,對生最後的渴望。
不同於其它人對酸雨如蛇蠍的避之不及,男人若待平時雨滴般的站於雨中,那可腐蝕性極強的酸雨掉於他身上,卻未有半分變化。
若你細心看去定會發現,男人周身被一股微不可查的乳白色的光暈環繞,每當酸雨掉落時,那處的白光竟就詭異的將之全部吞噬,與酸雨一起憑空消散。
而這個時候又會有新的白光自男人身體中湧現,將之薄弱的地方全部填滿,源源不斷的循環往復。
不同於男人的隨心所欲,與他面對而立爭辯的男子站於身後隊友撐起的淺綠色防護光罩中。
他生的一副溫和相貌,氣質平易近人,顯然是身後隊伍中得人心的存在。
男人話音落下,男子包括他身後近半隊員恭敬的眸底都不約而同的升起憤憤之意,顯然是對男人的決定產生了不滿,而另一半人卻是始終保持著沉默。
強壓下眸中的憤意,男子露出一個平常般的笑容強調道:‘隊長,你的意思我們都了解,現在倖存者並不多,我們既然發現,就應該將之保護起來,但是,此一時彼一時,我們現在自身難保,這場雨沒有十天八天是停不了的,若你將異能全部拿來保護他們,遇到了危險,我們少了主戰鬥力,我們隊員的生命又該誰來保障?’
幾乎反射性的,男人回道:‘那我們可以先尋到一個避雨的地方後,等雨停了再回基地。’
這句話落的那刻,方才還沉默的人眸光立刻全部變了。
於野外露宿不亞於是在高空鋼絲上的行走,每一晚都是小心翼翼的艱難,也是血的痛苦,因為變異後的喪屍喜歡夜間出沒,於黑暗中,它們是絕對的王者。
所有人都儘量的避免著野外的露宿,因為下一個死的很可能就是你自己。
若說方才他們還可以假裝著緘默去默認著男子的話,那現在這句話無疑是觸及到了所有人心中的禁忌之所。
因為除了男人,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聖母的去做到以己飼人,哪怕他們在場所有人曾經全部都是被飼的那個人。